在方捕头的带领下,沈弦进到县衙的议事堂。
迈过门槛的一瞬间,十几双眼睛朝她看过了,沈弦镇定自若的撇过众人,坐在了唯一空着的椅子上。
县官一张圆脸挤满笑意,拱了拱手正要说话,只听见自己的儿子刘芒咋咋呼呼的冲进来喊道:“爹,就是这个小娘子!我要娶她!”
沈弦眉头一皱,看了这憨货一眼,然后问道:“县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刘能脸色一黑,拂袖骂道:“逆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敢在这胡言乱语,快下去。”
刘芒目光在留恋落在沈弦身上,脚步一步也不挪。
县官气冲冲站起身来,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方捕头,给本官看着他,别让他捣乱。”
在场的都是永乐县有名有姓的商人,儿子如此冒失,让刘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诸位,见笑了,咱们开始说正事吧。”刘能脸色尴尬的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县官开了头,牛富贵便接过话头,眼观鼻鼻观心的说道:“水泽洲旱灾,难民聚集堵住大门,对大家来说都不是好事,毕竟商路商路,重要的就是路,按理说我们这些大户出点赈灾款也是应该的。”
“对对对,本官也是这么想的。”
县官笑容满面的刚接过话来,便听见牛富贵话锋一转。
“但是……”牛富贵看了一眼沈弦,意有所指的说道:“不过我们这些开胭脂水粉铺子的商人,进来因为货物被香水替代,亏了不少钱,赈灾一事,只怕有心无力。”
“这……”县官迟疑了一下,然后干笑着看向沈弦说道:“沈姑娘,本官一进县城便听说了你的大名,这赈灾一事恐怕需要你多出点力了。”
看着县官和牛富贵联手做戏,沈弦冷笑道:“县官大人,赈灾可不是小厮,一应开支岂是我一人能出得起的,您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呵呵呵。”县官尬笑几声,“两位说的都有理,但是赈灾一事总要有个结果,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万一难民冲破城门进来抢夺,对咱们都没好处,不如各位各退一步如何?”
赵员外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县官说的有理,依我看不如我们这些商户出钱,沈姑娘把香水的配方共享,大家有钱一起赚。”
“是啊是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商人眼神狡诈的说道:“这香水生意就应该像酒一样,百家飘香才对,岂能一人独有。”
沈弦侧目看向白发老头,不悦道:“按照您这个说法,大家平日里什么都不用研究,等谁出了赚钱的好法子直接上门分一杯羹就是了。”
老头被沈弦怼的脸色不太好看,他臭哼一声道:“既然你不同意,那老夫就不出这个钱了,县官,失陪了。”
话音一落,老商人抬脚便迈出议事堂,县官急得一头汗,也没能喊回来他。
一时间县官脸色有些绷不住了,他当官是为了捞钱的,现在又是赔笑,又当孙子,结果人家还甩脸色。
他看向沈弦,语气也不似方才友善,“我说沈姑娘,你爹可是朝廷千户,为了梁国百姓征战的功臣,你这个做女儿的怎么能如此不识大体。”
县官此话一出口,一屋子人都懵了,牛富贵生生将胡子拽下来一撮都没发现。
他骇然看向沈弦,自己平平针对的人居然是千户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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