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不趁着水路找机会跳水逃跑谋一线生机,等登了岸再被扔进囚车入了京城,那就必死无疑。

就算只有一层的把握,也得搏一搏。

“咦,原来是傀。喂,小女娃,要不要跟我走?”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白泽卿一口未嚼完的馒头卡在喉咙,猛烈的咳嗽起来。

她仓促回头,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方才跟在那银甲女将身边的落魄道士。

“你……咳咳……水……咳……”

“啧,不急,慢慢咳。”那道士站在舱门和白泽卿之间,不远不近,十分淡然的看着她咳嗽,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白泽卿慌忙间也没忘了先将木雕小人儿收进怀里,再手脚并用的爬到了水碗旁边,端起了就喝,还得控制着不能喝快了,便在这又是呛咳又是喝水的当口,脑子里已经过了无数个念头:

这人是谁?

为什么来这里?

他是怎么进来的?

要不要喊人?

喊……喊人我是疯了吗?我一个钦犯喊人来了指不定先弄死谁……

“咳完没?问你呢,跟不跟我走?”那道士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白泽卿努力让自己平复:“咳……你为何……救我?”

劫狱可是大罪。她现在无亲无故的,谁会冒死救她?——莫不是舅父的朋友?舅父唐卡技艺出神入化,有个道士朋友也不足为奇吧?

转瞬她脑子里已经转了无数个念头,就听那道士冷飕飕道:

“不白救,你拿东西换。”

“我这孑然一身的,咳咳,还能拿啥换?”这人莫不是贪图舅父的唐卡求而不得?

“废话真多!不愿意我走了。”道士语气明显的不耐烦了。

“愿意啊!”开船了她可就难逃了,跟着囚车回京城必定死路一条,白痴才不愿意。

“走。”简单的一个字,道士已经一侧身,让出了舱门。

“走?”白泽卿有些迟疑的望着舱门,“怎,怎么走?”

她突然严重怀疑这个道士是来坑她的。这一出舱门,外面埋伏的一百刀斧手就能顺理成章把她砍成八百段扔府元河喂鱼。

“你腿断了?”道士有些嫌弃的瞥她一眼,“还是脑子不好影响走路?”

“舱门外都是西……”

“跟上。”道士懒得跟她解释,一副爱跟不跟的模样,径直打开舱门走了出去。

“拼了!”白泽卿也顾不得其它,至少舱门开了,就算出去面对西北铁骑,第一时间往河里跳也能有一分机会逃掉的吧?总比等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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