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望舒拍了拍阿棣软嫩的脸颊,“你现在马上要做太子了,心里肯定高兴坏了。等你这个太子,当上十年、二十年,你还能这般开心,我便给你写一个‘服’字!”

阿棣郁闷地道:“母后说这些作甚,做太子,总比做皇子好。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现在想那些,未免杞人忧天了些。”

若真是“杞人忧天”,你又怎会摆出这张脸?

自古以来,哪个太子不想转正?

可转正的前提是,皇帝老爹挂掉。

可身为儿子,盼着亲爹死,怎么都是不该有的想法。

看着阿棣开始忧忡十年二十年后,岳望舒这个亲妈又不忍心儿子小小年纪如此忧虑,便拍了拍他肩膀,像个好哥们似的道:“你也不用太犯愁,你爹跟我说了,等他老了,便退位做太上皇,陪我游山玩水去。”

听得此言,阿棣惊喜得几乎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岳望舒双手一摊:“当时倒是不像骗人,可日后……也不好说他会不会变卦。”

阿棣:……您在逗我玩吗?

这心情过山车似的大起大伏,太子阿棣觉得自己很心累。

“行了,反正当太子是好事!”岳望舒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高兴一点嘛!儿砸!”

阿棣:我本来很高兴的,是您给我泼冷水啊!

“儿臣先回同馨殿了,今晚就不陪您用晚膳了。”阿棣杵着脸起身拱手。

真是不好玩!岳望舒摆了摆手,还是小时候的小阿棣更可爱些。

逗弄也罢、泼冷水也好,咱们的太子殿下册封礼的日子还是一天天逼近了,心情郁闷的太子阿棣便愈发爱跑去东宫找茬,再加上册封大典一天天逼近,可把内务府营造司的管事给折磨得半死不活。

但人的承受力还是很厉害了,无论是太子阿棣还是内务府,最终还是以完美的姿态迎驾了这场盛大的册封大典。

问:太子册封,皇后需要做点什么?

答:穿好皇后冠冕,等着太子来磕头就成了。

而太子本人,不消说天不亮就要起床着太子冠冕,然后像个牵线木偶一眼,被拉去这里那里叩首磕头,这一整天,基本也就是个磕头虫了。

甚至连皇帝晏铮,也得早早起床,领着儿子去祭拜列祖列宗,告诉他爹、他爷爷、他太爷爷,他给大晏选好了储君,还得祭拜天地,上告苍天!也就是说,皇帝也得磕不少头。

册封太子是举国大事,丝毫不比立后简单。

甚至还要公告全国、乃至国外藩属。

最后受诸王、群臣叩拜朝贺,方才算是礼成。

礼成之后,才会来给皇后磕头。

说实在的,岳望舒穿了一整天翟衣凤冠,也挺累的。

不过看着阿棣在底下行三跪九叩大礼,岳望舒不禁觉得,自己貌似不算辛苦。

“平身吧。”岳望舒连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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