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也没有勘察的必要了。

满唐站在教学楼的走廊旁等着秦扶言。

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她们穿着校服打打闹闹,但不知道在哪身校服下就藏着恶狼的影子。

明明是该无忧无虑享受上学的年纪,却有人永远享受不了。

几个霸凌的女生都被学校强制劝离,在家等待取审。

上课铃声响起。

有老师急匆匆的走进教室,秦扶言和王姐一前一后的从教务处出来。

王姐手上的文件夹写的密密麻麻。

满唐自然而然的钻进秦扶言伞下,往外走的时候,她斟酌着开口。

“头七之前邵月月本来不该有危险,但我接了生意,邵家夫妻想知道那几个女生对邵月月具体做了什么。”

“我会尽量采用温和的手法询问信息,不能排除邵月月被刺激黑化。”

满唐的声音压的低,怕王姐觉着奇怪。

“不过学校里有叫朱浅和点点的女学生,你之后可以调查一下,她们估计知道点什么,迫于压力不敢说。”

秦扶言手上的雨伞拢住满唐整个身子,心里默默记下这个名字,很多学生心理防线强硬。

在学校这个熟悉的环境下能保持冷静,到时候叫到警局,总会有其他发现。

他单手插兜,“根据走访提供的线索,警局这边大概了解了邵月月生前受过多少欺负,总的来说,很黑暗。”

这些年警局接过不少校园霸凌的案子,那些唯唯诺诺的受害人,或多或少都有抑郁症,他们害怕见到人群,把自己封闭起来。

有些看起来单纯的学生,你简直想象不到有多恶毒。

“奇怪的是,”秦扶言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方打出一片阴影,他顿了顿,“两年都撑过来了,最后还剩几个月,高考之后就能摆脱这群恶霸,邵月月为什么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杀。”

这就是那几个女学生死守的秘密。

也是邵家夫妻想要知道的真相。

雨水淋湿秦扶言的肩膀,满唐拽着他的袖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可能用的力气有点大。

王姐扭头就看见秦扶言一个不稳,脑袋砸在满唐的脑门上,嘴唇似有若无的擦过她的额头。

王姐僵硬的手动把头又扭了回来。

夭寿啦!

论办案途中看见自己大队长轻薄女孩子,要不要以流氓罪把他抓起来!

在线等,挺急的。

好在之后满唐揉了揉额头,秦扶言羞的同手同脚,倒没有其他奇怪的走向。

在离开校门口之前,满唐又回头看了眼邵月月跳楼的地点,那里有个孤独且茫然的灵魂。

在一遍遍重复生前跳楼的经历。

同秦扶言分开,他们也要来家里取证,满唐坐上邵家夫妻的车子,乔红书问满唐有什么发现。

满唐怕刺激他俩,选择性的说了在学校里的见闻,晓得邵月月的魂魄切片分为三份。

邵明尘手上的方向盘转了几圈,轮胎发出巨大的摩擦声,“满大师,魂魄切片是什么意思。”

“你先好好开车,到家我再告诉你。”

一路上邵明尘开的飞快。

秦扶言的车子响起警笛声,唯恐出事。

深秋季节的雨水一下就是两三天,客厅里的沙发摸起来好像湿漉漉的。

王姐按照惯例再次同邵家夫妻盘起,之前忽略的线索,秦扶言则是戴上手套,在邵月月的房间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女孩子一般都喜欢写日记。

但这东西太过私密,满唐靠在门框上,邵月月的魂魄漂浮在半空,眼睛一直盯着门口。

她是在期待父母回来,还是——

有别的什么东西。

别人肉眼看不到邵月月的魂魄,满唐顺着她的视线,一点点摸索过去。

邵家装修的简单,因为空间小,所以很多东西都堆积在一块,门口是个简易的鞋架和衣架。

不过衣架的杈子上为了节省空间,还挂着几个女士包包,其中一个洗的发黄的帆布包引起满唐的注意。

看模样明显不是乔红书这个年纪背的。

她从架子上把包取下来,那边王姐也发现满唐的动作,她开口叫了一声,“满小姐?”

满唐在帆布包的内侧,发现一个破损的手机,以及散落的看不出成分的粉末。

几个人凑过来,满唐举起手里的手机问邵明尘,“这是你们给邵月月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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