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一座三进三出的深宅大院前停了下来,乔木瑶刚一下车,许仪年就迎了上来。

在他的啰嗦下,乔木瑶得知许母患了喘喝,这些年看了许多大夫,其中不乏有名的郎中。

开了许多方子,用药无数,却始终没有好转,总是断了药没多久就复发,许母被折腾得寝室难安。

许家大院的黛瓦粉墙边,种着稀疏的青竹,翠绿的芭蕉和嫣红的海棠夹杂其中,绕过花木扶疏的抄手游廊,来到幽深静谧的后院。

许仪年将她带至母亲居住的小院,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安息香味,乔木瑶弯弯的柳眉倏地蹙起,“不是得了喘喝,怎么还用熏香?”

“这安息香……”

许仪年正要解释,突然听到内室传来一道带着喘音的怒叱,“老身就这么点嗜好,何人在此多嘴多舌?”

说话的功夫,已然进入了内室,只见铺得松软的罗汉床上,斜倚着一位面色潮红,带着粗重喘音的老夫人,那保养姣好的圆润脸颊上,明显带着怒气。

身边围着的妙龄丫鬟,有的在捶背有的在捏肩,还有的在揉腿……

许仪年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娘,这是我新请的女郎中,她是张玄明先生的传人。小娘子医术精湛,能够起死回生,这次定能让娘的病除根。”

“我怎么没听说张先生有女徒弟?”

许母如拉风箱般嗬嗬的喘音,听得人透不过气来。

她的目光在乔木瑶身上梭巡,心想着这丫头才多大年纪,张郎中去世时还不知道她有没有出生,只恐又是来骗钱的。

“我是她的外孙女。”乔木瑶的目光不卑不亢。

“敢问小娘子芳龄几许?”许母不依不饶。

“刚满十四。”

“那小娘子可知道,张郎中是何时仙逝的?”许母死死盯着她。

“十五年前!”

“也就是说张先生仙逝时,你还未曾出生?”许母一脸不屑的看着她,“都没见过张先生的面,你怎敢妄称是他的传人?”

没有电视等娱乐项目,老百姓们最热衷八卦,尤其是走街串巷的,最是热衷搜集和传播各种新鲜事。

就像昨日的手剥笋,想必许多人都已听说。

比起手剥笋,今日大庭广众之下,将呼吸停滞的胸痹病人救活,怕是更能吸人眼球。

乔木瑶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传到村里,甚至传遍整个枫溪县。

如其让人质疑,还不如早点编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不错,外公确实在我出生前,就已经与世长辞。”乔木瑶淡淡一笑,“不知夫人有没有听说过阴师传法?”

乔木瑶先前就已经了解到,这是个有信仰的世界,世人多敬天地畏鬼神拜祖先,也相信生死有命,因果轮回。

“阴师传法?”

在丫鬟的搀扶下,许母坐直了身子,收起先前的不屑,似是讶异的看着她,“这么说你是张先生的阴传弟子?”

“算是吧!”

乔木瑶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而是皱着眉头,用力的吸了几口气,“房门紧闭空气不流通,安息香的味道太重,不适合喘喝病人。”

“我娘这辈子没别的嗜好,就好这熏香,屋子里一日不燃香,都会觉得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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