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江镜远,今天刺不刺激?”宋阮清像一团软泥,虚虚地靠在车窗边,呼吸间都是酒精气味。

“我今天可刺激了。你看,上午被病患家属掐脖子,晚上去因为打架进警察局。谁的人生有我这么精彩啊。”

宋阮清随即又自说自话,感叹今天的遭遇真是难得一遇的霉头。

大概是酒精迷了意志,说着说着,宋阮清又哭了起来:“呜呜呜……为什么啊,为什么我要被停职?明明我没说过那样的话……呜呜……为什么我要摊上这样的事情……江镜远……你看了那个帖子是不是?那些网友是不是骂的特别难听?我都没敢看,但我听到了我同事她们议论的声音,他们说网上的人都说我没良心,没有医德……”

“没有,很多网友都很理智,都在替你说话。”江镜远叹了口气,安慰着宋阮清。

“你别骗我了,我好难过,那个小女孩在我面前去世的,是我没有把她救过来,要是……要是我能把她救过来就好了,她才12岁啊……”

“宋阮清,这不是你的错。你在国外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对不对,不要因为患者家属情绪失控就加重自己的负罪感,你尽力了。”

“我没有尽力,我没有……明明还可以再努力一点的……”

江镜远本想着送她回家的,但是看着沉浸在医闹情绪中无法自拔的宋阮清,怕她一个人在家出什么意外,只得调转方向朝自己住处开去。

宋阮清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睡梦中还在不断重复:“我要是再努力一点就好了……”

江镜远将她放在床上,脱下她的高跟鞋,从她的挎包里面找出一瓶小型的卸妆水,这才仔细地给她收拾着。

江镜远卸掉了宋阮清脖子上的遮瑕膏,深紫色的掐痕又显现在眼前。

兴许是因为喝了酒,再加上化妆品的双重刺激,深紫色的掐痕似乎比白日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江镜远挤出药膏,用棉签轻轻的涂抹上去,但却依然惹得睡梦中的宋阮清仍然痛的缩了缩脖子。

“别动,涂了药才好得快。”

宋阮清似乎听懂了,乖乖地安静了下来。

宋阮清醒来时,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

这是在谁家?头好痛,脖子也好痛,怎么哪哪都痛。

“醒了?”

江镜远换上了白衬衫和黑色烟管裤,手上还端着一碗红豆粥。

“江镜远,这是在你家吗?”

“嗯。我把粥放床头了,醒酒药也放这里了。你喝碗粥记得吃。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今天就好好在这里休息一天,晚上我送你回去。”

“你要去上班了吗?”宋阮清依然有点迷瞪,她已经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昨天是怎么出现在江镜远家的,她好像……断片了……

“对,今天我要盯早自习,得出发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我可以跟你去上班吗?”

“宋小姐,你要不要先闻闻你身上的味道,都要馊掉了。你想带着你的一身酒味跟我去学校吗?”江镜远无奈的扯了扯宋阮清身上的白衬衫,示意她自己闻闻。

嗯……真的好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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