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渊单手轻易接住她试图寻死的白净额头。明知道梁婧仪做戏,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无奈道:“别闹。”

梁婧仪假意甩开他的手,鼻子一酸,努力挤出两滴泪,侧过脸去不让谢泽渊发觉,忍痛割爱的模样令人心碎。

谢泽渊眼波流转,低眉望着她,哂笑道:“怎么,要本皇子赏你一个吻么?”

虽眼底戏谑,可他说得极慢,不似作假。

梁婧仪:“……”

论装,谢泽渊是鼻祖。

梁婧仪收起眼泪,立刻换回正常面色,平静谈起正事道:“太子丢的,叫我捡着了,你还吧。”

梁婧仪摊开手掌,引得太子震怒的翠绿色玉扳指赫然躺在手心。

她还给太子名不正言不顺,谢泽渊还就好说话多了,以他的脾性,不扒太子层皮不姓谢。

梁婧仪身上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谜点,她知天命,晓百态,拥有神力,不似常人。她无缘无故拿出来号令奉京的玉扳指,谢泽渊却早已习以为常,是以没有深究玉扳指来历。

她不愿意说,他问不出来,也不愿逼迫。

两人都有所隐藏,各自不越界。

寿诞正式开始,皇子与王公贵族先后落座,再是皇后与后宫排得上名的妃子,其中包含惠妃。再之后皇帝与众大臣议事完纷纷落座,众人到齐后,太后姗姗来迟。

她面目慈祥,一身金黄华服庄重不奢,在一众祝贺声中缓缓落定崇善皇身边。所有人庄严跪拜,太后朗声笑道:“众爱卿平身。”

梁婧仪这次跟着谢泽渊,坐在他身后,随时听命端茶递水,简单来说就是个伺候人的活。好在谢泽渊不需要她,不像别的子弟,喝口酒都得宫女倒酒。

谢泽渊贫苦十八年的生活给他养成自己事情自己做的好习惯,梁婧仪十分满意。

谢萝兰受伤的事大概率传遍后宫,无怪乎梁婧仪知道,只怪皇后从坐下后压根没笑过,脸色比锅底还黑。

她们不爽,梁婧仪就开心了,连带谢泽渊没吩咐,主动给他倒酒。

众人寒暄片刻,李建道:“皇上,西域使臣来访,正在门外候着。”

崇善皇一听,连忙道:“还不请上来!”

李建效率宣读觐见,一道浑身鸟羽的身影缓步踏入殿堂。

梁婧仪睁大眸子隔空远视李建口中西域使臣,喃喃道:“这不是……”

谢泽渊眯起眼睛,谨慎道:“船老大。”

他们截胡淇县开往雍城的货船船长,此刻赤露站在殿堂中央,代表西域向大齐太后行礼,奉上贺礼。

随便截的船截到西域使臣,霉运没谁了。

他可是知道谢泽渊会武功的,稍有不慎万劫不复,皇上不急太监急,梁婧仪不禁替谢泽渊捏把汗。

比起梁婧仪,谢泽渊从容许多:“他和我们同一时间到达雍城,来奉京的时间应该不短,不可能没听过我。不拆穿,无非证明他背后有人操控局势。”

局面更加棘手。

梁婧仪双手合十,小幅度动作祈祷:“但愿如此,菩萨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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