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心中犯疑,别的她不清楚,但珊瑚宝石树和千年人参这两件东西她曾听阿昀提过,也知道他警示过父亲。

“爹,您没退回去?”

凌烈更窘迫了:“退了,但那两个老东西死活不收,我没办法, 只好又拿回来了。”

早知会有这个灾,他哪怕扔了也不留着。

到底是谁要害他?

“东西呢?”关云桓面无表情问道。

“在在清荷园的密室。”

关靖远听到“密室”二字时浑浊的眼中立刻透着说不清的光:“这里,还有密室?”

待凌烈打开密室的门,关靖远父子直接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

最显眼的地方摆着那株珊瑚宝石树,熠熠生辉,镇宅似的。

除此之外, 还有大箱子小箱子大盒子小盒子, 堆得都难下脚。

关云桓随手掀开最近的一个大箱子,里面的金银珠宝差点闪瞎他的眼。

再掀开一个,同样如此,满满当当。

箱子重重盖上,凌烈的心都要被响声给吓出来了。

舅兄的拳头紧紧攥着,若不是被女儿死死拉着袖子,这一拳怕早打在身上了。

“我这天天弹劾这个弹劾那个,最大的贪官就在我眼皮底下我还不自知,我真是有负皇恩、有负百姓!凌烈,你真行!”

见他拔腿就走,凌烈慌忙追上,对着关云桓俯首作揖:“大哥你别生气,我这真不是故意的。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都送上门了,我哪有往外赶的道理?再说这朝中谁没收过财物,不独我一个。”

“你还有理了?”关云桓简直与他无话可说,“你收一点也就罢了, 满满一间密室的财宝, 比国库都充盈吧?依我看,那封告密信只是试水,你等着吧,对方还会有所动作,到时候我秉公办理,绝不徇私!”

“不不不大哥,你不能这样,看在萦儿的份上,你帮我这一次。”

“你还有脸提萦儿!要不是你迷恋那个叫陈飘飘的,我外甥怎么会失踪,我妹妹怎么会郁郁而终,我玥儿怎么会被那对无良母女欺负那么多年?”

关萦的名字像是火种一般点燃了关云桓已尘封的怒火,照着凌烈的脸就挥拳。

凌烈自知理亏,又有把柄在他手上,只能硬生生受着。

关靖远在凌玥的搀扶下赶来,见女婿鹌鹑似的被儿子打,也不拦着,冷眼旁观,受受教训也好。

还是凌玥实在受不了亲爹的惨样, 赶紧喊停了。

“玥儿,大人的事你别管!”

“可舅舅您打的是我爹, 我不能不管。我们先把娘和哥哥的事搁置, 把眼前这一关过了,您不希望我失去娘和哥哥后连爹也没了吧?”

凌烈默默退到女儿身后,到底是嫡亲的女儿,关键时候知道护着他。

“就这样腐化的爹,还不如没有!”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关云桓给外甥女面子,先处理眼前的危机。

“你,想想到底得罪了谁!”

凌烈搜肠刮肚,除了拒绝钱进的示好,就是婉拒叶时景的拉拢了。

“不过也可能是叶离忧,我也没答应他。”

“拒绝他们的又不止你一个,为什么他们不害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还是你其身不正!”

“是是是,大哥你说的都是。”

凌玥道:“舅舅,我今日去钱府寻爹时,钱尚书神色有些异样,会不会是他向叶时景告密的?”

关云桓道:“不是没可能,张乾又是叶时景的岳父,为他筹谋献策也正常。只是这样一来,他们不就把自己也套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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