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丞相当的真够累的!”
凌烈就当夸他了:“累是真累,殚精竭虑,日理万机。”
“呦,是吗?你都被关在这俩月了,也没见皇上要放你。哎凌相,你说会不会皇上发现朝中有你没你一个样,没你还能省些俸禄?”
“关云桓!”
“干什么?”
“你嘴上积点德!”
“人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凌相你的心眼就跟那针鼻儿似的,改改,改改!”
芙蓉殿。
相比宁贵妃秋菊般淡然,叶时景早沉不住气了。
他不明白为何皇帝对薛执迟迟未被押回无动于衷,若是相信他是清白的,可叶昭霖好好的,也并未有任何处置。
“母妃,要不您试探下父皇?”
宁贵妃头也没抬,继续烹茶,仿佛这是世界上最要紧的事。
“母妃,您有没有听儿臣说话?局势未明,儿臣心中不定,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动。”
“时景,你不该是这么急躁的人。”
“嗯?”
“你以前专注诗书文墨,不是这般急功近利。”
宁贵妃抬头,望着眼神复杂的儿子,与其说诧异,倒不如说不屑。
“时移世易,专注点不同,性子自然不同。母妃,儿臣不是急躁,而是要掌控全局,万一陷于被动就功亏一篑了。”
宁贵妃微微一笑:“你不用掌控全局,你父皇比你想象中睿智。现阶段你什么都不做就能赢,为什么还要牵扯其中?由着他们斗就好了。”
叶时景相信母亲的判断,但仍有不放心之处。
“母妃,儿臣近日又观察了,母后对叶离忧的态度很让人费解。她忽冷忽热,与以前一味宠溺大相径庭,有时似乎故意给他指一个错误方向。”
宁贵妃不以为然:“或许皇后对他失望了。你还是怀疑阿昀是皇后的儿子?”
叶时景揉了揉额头,他不知道。
查了一两个月,甚至安插了人到凌府去深入调查,众口一词,都说是老爷的亲戚。
生怕派去的人被骗,他还让张怜芯找由头办了个赏花会,将达官显贵的内眷都请去王府。
期间特意找了柳姨娘,装作无意问起,她不仅对答如流,还声情并茂。
屏风后的他听得真真切切。
“王妃,不瞒您说,妾身本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给了老爷做妾室的,家里的事没妾身不清楚的。老夫人活着时就提起过,老爷的堂兄的舅舅的侄子的表兄有个孩子,刚生下来时被发现有腿疾就直接扔了。哎呦妾身听到时就惊呆了,那孩子也太可怜了!天可怜见,竟然被陈飘飘捡到了,嫁给老爷后还带进了相府。”
“陈飘飘?”
“是啊,就是被老爷休弃的那位,我家小少爷的生母。阿昀被大小姐阴差阳错治好了腿,那孩子就处处护着大小姐,两个人同进同出久了,就有人玩笑说像兄妹,这不就让老爷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对了,还是妾身提议老爷调查的呢,经过多方查证,阿弥陀佛,阿昀居然真是表少爷,您说巧不巧?十几年了,竟然长在眼皮底下,不可不信缘啊!”
宁贵妃倒了一杯茶递给恍惚的叶时景,自己却没喝。
深思良久,望着他的眼睛似一潭深水:“你若还有疑问,不妨探探魏八贤的口风。只不过他被皇后关在天牢,守卫森严,你不一定见得到他。或许可以从魏起身上着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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