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筱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有点想要责怪他的鲁莽冲动,但又因为他的担忧与关心而倍感满足。
时宴这时才渐渐回过神来,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了,那也不必再伪装了。
他语气坚定道:“我不怕死。”
南筱却说:“你的父母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若是死了,他们就没有人给他们养老送终了,你说,你是不是很不孝?”
时宴扯下面巾,那双深邃的眼眸灼热地望着她,又靠近了她一点点,几乎以一种把她给拥在怀里的姿势。
“早在我决定追随着阿南的那一刻起,已经和他们说了最坏的打算,他们也同意了。”
当时的时宴在南筱走后,就变得魂不守舍的,像块木雕一样杵在那,别人跟他说话他也不理。
时雁不忍心看见儿子如此模样,就想着过来开导开导他,自然而然的,她也好奇儿子和南筱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她在儿子的信里,可是看见了两个孩子决定要成亲的好消息的。
谁知,短短几日过去,两个孩子就变得跟个陌生人一样。
时雁自然是希望南筱和时宴在一起的,一方面,是她深知自己的儿子确实是喜欢她,从小到大都在惦记着。
另一方面,她也是出于对好友的愧疚,想要让儿子照顾好她的女儿。
时宴就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面色灰败,“是我的错,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时雁闻言也是叹息不已,哪怕是自己的儿子,此刻也难免对他多生出几分责怪来。
“筱筱从小到大就背负着许多的仇恨,爱情于她来说可有可无,她是喜欢你,但若是让她像你那样,全心全意地爱着她,整日都围绕着她转,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该体谅她一点……”
萧丞则是有不同的观点。
“我倒觉得,她也有错,你们会分开,那是肯定的,在她看来,你就是仇人之子,她一想起这个事儿就隔应,你们又怎么可能不因此而吵架?她又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地对你呢?”
看见儿子的面色瞬间惨白,还苦笑了一下,时雁立即转头冷瞪了他一眼。
萧丞的身子控制不住抖了一下,顿时不敢再开口了,假装抬头看天。
时雁又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我想回到她身边,这回,儿子只需要安静地陪着她就好。”
时宴跪下来给两人磕了个头,“儿子不孝,今后或许不会再回来了,藏剑山庄的事情,可能要麻烦阿爹阿娘日后操劳了。”
“哼,上赶着要去入赘,果然是个天生吃软饭的主。”萧丞真是快要被这不争气的儿子给气死了。
太舔了,他当年追雁儿的时候都没这么舔。
很快,萧丞就看见自家夫人投过来的冰冷眼神,他火速同儿子一样跪了下去。
没办法,膝盖完全不听使唤。
时雁道:“你要是敢再多说一句,今夜就睡书房去。”
萧丞老实巴交地点点头,这下是再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了。
“宴儿,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阿娘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盼望着你能够过得开心。”时雁笑着道。
儿子从小就被她连累,身上带着蛊毒,体弱多病,不能长久的活着。
那个时候的她,就希望儿子能快点好起来,活的长长久久。
后来,儿子好起来了,却很少笑,任何事情的喜悦都不能打动他。
那个时候,她希望儿子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快乐,如今,能让他快乐的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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