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兰尖叫起来。

江临月就在萧南夜身边坐着,已经被他声音中那股铿锵的萧瑟之气震得颤抖。仰头朝他望去,他却收了眼底的那股寒意,低头朝她安抚地笑了笑。

“萧南夜,你好大的胆子!竟在今**宫!护驾、护驾!”

太后又惊又怒地站了起来。

却没注意,身侧的皇帝正慢慢朝后退去。

萧南夜扫了周围人一眼:“逼宫?娘娘,您做过什么亏心事,自己不清楚?”

殿内众人皆是面如土色,望着两队人马对峙,抱着头朝下钻。

开玩笑,哪个皇亲国戚会想到带兵器进宫?都以为是欢庆佳节,哪怕会武的此时也是胆战心惊——再糙的皮肉也禁不住刀剑一划啊!

这种不明情况的时候,谁都想着明哲保身要紧。

至于护驾?太后身边那些人护着就够了吧?干嘛要出那个头……

“亏心事?”

太后被他气笑了。看向已经离她有一段距离的皇帝,这才忽然醒悟过来,指着他道:“好你个不肖子!是你纵容他做这些的,是你!对啊,这偌大的皇宫还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撤换禁军?”

萧南夜冷笑。

“太后指责皇兄不孝?您可守过妇道?”

他连“母后”都不叫了。

太后皱眉:“你在胡说些什么?”

话音未落,殿外禁军忽然架进来一男子。蓬头垢面,身着甲胄。

“常大人?”萧梦兰不敢置信地说。

“呜呜——”

常空嘴里被塞了抹布,喊叫几声,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萧梦兰已经缩在座位上,脸色惨白。面上却渐渐露出了然的神色。

见到是常空被架着进来,太后的眼神瞬间也变了。

她仓皇地看向萧南夜:“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常大人入宫当差二十多年,是什么时候开始成了娘娘的人的?”

萧南夜顿了顿,“啊”了一声:“听说常大人和太后在入宫前便是青梅竹马的老相识。难道说,后来常大人应选入宫做禁军,就是冲着太后来的?那是什么时候?太后一个月前支都使得动常大人违背陛下命令,亲自软禁臣,又是怎么回事?还请太后为臣解惑。”

这话说的好像都是事实,没毛病。可是从此时起,萧南夜便不再自称儿臣了。不知是不是因此,整段话的氛围都发生了变化。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说了许多。

太后听出来他意有所指,看了皇帝一眼,护甲深深嵌入掌心。

“皇帝,你就是这么怀疑哀家的?你竟任由——一个外人——将我们母子调拨离间?”

言语间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只是难免有些咬牙切齿。

对面的皇帝望着太后,面无表情。仿佛再也不愿与她言语。

别人兴许没注意,但江临月始终抬着头观看眼前的一切,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刚才皇帝在听萧南夜说那番话的时候,眉毛一抖,往上抬了一下。

那是什么意思?

难道皇帝也没想到萧南夜会这么说?

想着,江临月便完全没注意,札兰丁就在此时坐了下去。一双眼睛正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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