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闻言,马邵表情有些僵硬。

江临月不相信他刚才没听清,但还是重复了一遍问题。

马邵这会儿脸色才好些了,点头道:“才听说您今日陪徐侧妃出去,这么说是去了瓦舍里?”

“是。我在那里看见了你。你突然去那里做什么?”

“还不是为着您那时候刚说的王爱月姑娘的事?”马邵笑了笑。

见江临月面带疑惑,又道:“瓦舍里常年有各类当红艺人演出,对这方面消息灵通。小的是找熟人打听关系去了。”

江临月这才想起来,上次在陈家瓦子找到徐盈盈,似乎也是靠着马邵的关系。

好像是说得通了,不过马邵刚才一闪而过的紧张还是刻在她的脑海里。

“你倒是办差情况,早晨刚吩咐的,下午就去了。”

马邵面有难色:“是。不过实在是没办法。小的去问过了……那王姑娘已经被太子殿下定了。”

“太子殿下?”

江临月瞬间被吸引了注意。

“不知道是靠谁搭上的线,总之太子似乎也对王姑娘的才华有所耳闻。是没法子了。”

这倒是有可能。上一回在画舫,太子也听过王爱月的演奏。

至于太子的搭线者是谁,倒是无关紧要了。

但她马上又为请人的事忧虑起来:“如此,该请谁呢?”

“小的去问过了,陈家瓦子明日还会请一位皮影戏老艺人来演出。在江南名气很大,只是在北方一带没什么人听说过。您看——”

“皮影戏?倒也有意思。名声倒在其次,有本事、肯来就好。”

“那小的便赶紧去说项说项。”马邵舒了口气。

那老艺人想来北方打响名声,进宫给皇帝表演,就是最好的机会。如此,他们请的人多半也算是定下了。

萧南夜回来的时候,看她还在书房写礼单,亲自给她端了一盆水来。

“王爷这是做什么?”

江临月说着,目光只抬了一下,手下始终是动笔不停。

他沾湿了帕子,给她擦脸:“今日实在辛苦。”

她终于写完了礼单,想起早上的事来,双手举过头顶,抱紧了她的头发。

萧南夜一愣,看着江临月鸵鸟似的啥样抿起嘴角。

“脸都擦完了,可以睡了吧?”

他故意说得带了威胁之意。

江临月赶紧朝账簿一努嘴:“殿下先去吧,臣妾这里还有账簿要看。”

礼单都写完了,还要看什么账簿?萧南夜一瞧就知道他在找借口。

但是接下来他说什么江临月都不肯和他一起回去睡了。

“好了,是觉得你白日里替本王看着徐侧妃,晚上还要忙碌,实在辛苦。薅你头发对本王又没好处,快点走。”

萧南夜忽然蹲下来,又道:“来嘛,背你回去。”

他说这话的语气好像不情不愿,又极像撒娇。宽阔有力的后背低下来,半跪在她面前。忽然让她感觉复杂。

这还是在外人眼里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吗?

他本可以直接没收账簿,或是夺走她拿的笔,可他选择了把后背给自己。

但江临月并不心软,还想逗他一下。扔下笔,像是一朝被蛇咬了似的,缩了缩脖子,笑道:“不辛苦,臣妾就爱干活……”

他气得转头,一用力就把笑得摇晃的姑娘整个拉上了背脊。

感觉到她并不抗拒,直接背起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叹气。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爱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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