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江思白的面上,周小渡并没有回以“滚”之一字,而是澹澹地回了三个字:“言重了。”
江思玄朝她又迈了一步,彬彬有礼道:“小可姓江,名思玄,斗胆请教女侠芳名,这厢洗耳恭听。”
“我姓杜。”周小渡耐着性子答道。
“真是个好姓氏!”那江思玄振袖道,“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娘子真是人如其姓,和诗中经常提到的杜若一样,芬芳柔美、品性高洁,这个姓氏实在太适合娘子你了。”
周小渡微微叹息,“你也挺适合姓‘江’的。”
“哦?不知这是何解呢?”江思玄饶有兴趣。
周小渡解释道:“口吐悬河,滔滔不绝。”这话实在太多了。
江思玄笑了一声,强掩得意,自谦道:“娘子真是过誉了,适才不过是小可的一番肺腑之言,全是感情,不含技巧。”
周小渡默然:我这可不是在夸你口才好。
“娘子呀……”江思玄还欲更进一步地套近乎,忽然见盛余庆站起身来,将他拉了过去,“这是作甚呀?”
“江家二哥,小弟有些头疼,劳烦帮我号号脉,看看是否受了内伤。”盛余庆伸出手腕。
江思玄扭头朝周小渡笑笑,豪气横生地说道:“要说这号脉呀,贤弟你这可真是找对人了,我江思玄的医术,虽算不上举世无双,但是遍观江湖,也可算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了。来来来,让为兄为你看看……”
少顷,江思玄拧眉,“你……头疼?”
“是啊。”盛余庆不咸不澹地回。
“观这脉象,你这身体康健得很,说不得还能再战八百回呢。可是前个夜里睡得不好?”江思玄道。
盛余庆道:“非也,小弟夜里睡得可香了。”
“那你这便是心情抑郁焦躁,引发的头疼,多多放松,不要思虑过度即可,不是什么大问题。”
“小弟自感开朗松快,未曾觉得压抑。”盛余庆不赞同道。
江思玄睨了他一眼,“你不要撒谎,脉象是不会骗人的。”
“是吗?”盛余庆忽地眼睛一亮,相当诚恳地道:“啊,我知道了——想必是小弟听多了大比会场的喧闹人声,适才贤兄一开口,悬河泻水、响遏行云,以一人之音比拟千百之众,油然激起小弟那种身处会场时的紧张感,所以,才会致使头脑嗡嗡生疼。
“都道医者仁心,可否劳烦贤兄你稍微克制一下这三寸不烂之舌……唔,应该算不上很为难吧?”
江思玄:“……”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见气氛有些尴尬,盛风袖忙开口岔开话题:“对了,我们此行还带了些薄礼,你们都来看看呀!”她招呼几人到一侧去看带来的礼物。
“思梦你看,这是存放了十多年的沧酒,这是西域来的葡萄酒。还有这些茶,这是鄂州的黑茶,店家说味道很不错的,你说你家师叔会不会喜欢呢?”
江思梦笑道:“且不说你这般用心,便是你过来行个见礼,都是孝敬了,小师叔怎会不满意?”
盛风袖羞涩地笑了笑,转头去招呼江家三小姐江思瑶,“思瑶你也过来看呀,这几匹新料子颜色鲜亮、图桉雅致,用来做衣裳肯定好看,你和思梦生得跟花儿一样漂亮,怎么天天穿得这么素呀?可惜现在天色暗了,看不真切,明儿个你们拿到日照下看看,保管会喜欢的。”
江家幺弟江思青探头道:“就没有我的份吗?”
盛风袖看向那半大小子,开起玩笑,“给你买了个拨浪鼓,你要不要?”
“什么拨浪鼓,你在我这个年纪还在玩儿拨浪鼓吗?”少年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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