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快不要在这个人身上浪费时间了，”旁边一个药馆的人烦躁打断道，“这个叫陆德的，原本只是崩山武馆下的一个杂役弟子，借给他十个胆子也绝对不敢这样做。况且，就算真敢，他也……”
“他也什么？”
曹兆龙好奇问道。
“没什么，”这人意识到差点说漏嘴，连忙改口，“我只是劝你还是不要在这些无用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为好，于先生的死，明显是一起有预谋的恶性报复事件，我们调查的中心应该放在一些敢这么做的武人身上。”
药师确实有看某个人不爽，派遣武人将其杀死的资格，但如果这件事一旦放在明面上，对药馆的名声可是会造成不小的损害。
是以，无论是杀死牛二，还是后来于子聪派人杀掉陆德，药师们往往都是采用较为隐蔽的手段而非是直接动手。
“李先生，你们药馆的势头是很大，但是……”曹兆龙阴森一笑道，“你们还不至于要连这种事都管吧？”
李先生脸色一变。
“你们有你们的怀疑对象，但我们也有我们的程序要走，”曹兆龙向后挥了挥手，马上就有一个手脚勤快的捕快递过来一张纸。
“——好了，陆德，陆瑞舒，如果你们两个认为自己真的没杀人，就在这张纸上写下你们的名字。”
曹兆龙把纸递了过去。
陆德接过纸与陆瑞舒迅速浏览一遍。
上面的字不多，总结起来的意思也很简单，大致是说签上名字后就证明自己保证和此次案件没有关联，并且愿意为了这份承诺承担一切后果。
陆德伸手，在整张手臂都在不住地颤抖过程中写上自己的名字。
陆瑞舒大概是认为弟弟根本不可能杀人，写起来倒是很自信，手一点都不抖。
“大人，我们写好了。”
陆德充满紧张的递过纸。
“嗯，这样就可以了，”曹兆龙简单浏览了一下上面的内容，嘲弄笑道，“这字写的歪曲程度和虫子有一拼了，要不是本官事先调查过你们的为人，说不定还真以为你们杀了人。”
陆德：“……”
“行了，不用这么紧张，本官可不是傻子，”曹兆龙甩了甩手，“真要是拿你们回去交差，回去肯定要被知府大人骂死。”
“大人英明。”
陆德连忙送上捧哏。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加上天色已晚，曹兆龙也不想继续忙活了，挥手喝退众人，“看热闹的也是，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完，便带着一众卫兵浩浩荡荡离开。
剩下三两个药馆的人看到曹兆龙说走就走，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但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真的直接和官府的人叫板，只得狠狠地瞪了一旁瑟瑟发抖的陆德一眼，相继拂袖而去。
“明明不久前才刚和于先生见过一面，想不到他居然就这么死了，”陆德望着曹兆龙的背影，故有些后怕道，“不知到底是谁做的，竟然连于先生都敢杀。”
陆瑞舒没有看出弟弟的异样，柔声安慰道，“别想了，小德，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先赶快进屋用晚餐吧。”
“嗯，也好。”
陆德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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