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警察来说,夜晚加班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尤其是遇到重特大案件时,在整个侦破阶段,“夜总会”几乎成为了参案警员的标配。
晚上9点,河川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会议室内。梅前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被,低着头“深思”。面前桌子上的盒面还冒着丝丝热气。盒面的旁边,放着一份关于犯罪嫌疑人吴安的资料。
“这个吴安就是一个无业游民,什么都不做,家也不是本地的,现在别说找他,就连有关他的消息都很难搜集。”坐在另一边的两名办案警察,一边吃着盒面,一边悄悄嘀咕着。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严青、高小飞和平安走了进来。
“怎么了,一整天了,这个吴安还找不到?”严青找了把椅子,拍了拍梅前的肩膀,对另外两名警察说到。
“严局,高支队,这个吴安不是本地人,而且据我们调查,他的身份证都已经过了有效期,现在居无定所,查无人迹,像是逃逸了。”梅前揉了揉眼睛说。
“这种人最难管,平安,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高小飞一闪身,把坐在会议桌外围的平安推到了前面,还朝。
“我暂时也没有办法,有人要害吴安,我要是他,我也躲起来了。”平安点燃一支烟平静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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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有人有害吴安?谁告诉你的?”梅前的睡意瞬间全无,睁大眼睛看着平安。
“牛建啊!那段录音,不是你也听过啊!”平安说。
“牛建什么时候说过?你别编瞎话!”梅前愤怒的说。
“好吧好吧!要不把录音再放一边我们一起听听?”平安问了问严青。
“小飞,梅前,还有平安,你们三个到我办公室来,其余同志抓紧时间休息一会,要注意身体。”严青下令到。
严青的办公室中,看着三人陆续进来,严青示意高小飞锁上办公室的门。
“我现在把录音再放一编,平安,这个录音我也听过好几遍,你确定牛建给你传递过这样的信息?”严青再一次严肃的问到。
“不用放前面的了,就放最后那个,我指给你们看。”平安找来一张白纸,拿起笔做好了准备,示意严青放录音。
“我还要照顾我舅舅呢,舅舅嘛,还是很重要的,额,你也注意多休息,出门在外,要稳稳妥妥的,要踏踏实实的,要健健康康的”
听完了录音,在场的人依然找不到牛建传递消息的地方,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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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我先说一句,新闻调查和案件侦破调查有着本质意义、功能成果和法理上的三大不同,我承认我这一次确实越界了,因为以往,我都是严格按照新闻记者调查的方式,通过合法的手段获取新闻信息,而这一次,我夜闯案发现场,给大家带来了很大的不便,自己也实际意义上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我自然会承担我改承担的法律责任,否则我的工作就没有价值和意义了。”开始之前,平安就之前发生的事情,做了自我批评,并表示愿意承担法律责任。这个态度,让梅前感到意外。
“我刚才说了,我是一名记者,记者与侦探在调查某一件事时,会因为目的和结果不同,身份和功能不同,采取的调查方式也不同,通俗的说,你们警方找人,可以使用定位系统,可以无条件查看监控视频,而我们要想找一个人,需要合法合规,因为我没有执法权,就只好通过不断的走访和询问,通过很多人提供的一旦蛛丝马迹,去判断这个人在什么地方。就算找到了,警方可以传唤,可以拘禁,可我们还必须在人家允许的情况下,只能通过采访来获取一些信息。”平安说,
“而记者的优势或者是他的职业优势,在于知道如何获得更有用的信息,并且知道如何运用手中掌握的信息,达到新闻传播的目的。”
“说了这么多,我可以给大家就牛建的这段录音给大家演示一下。”平安说,“见二嘴子前,我也不会想到牛建这段话里的意思,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他的意思,而且可以推断出,吴安不是杀害牛建的人。”
“刚才,二嘴子给我说了四个信息,额,我花了400块钱,这个钱”说到这里,平安悄悄看了看严青,发现严青装糊涂不接茬,有些不满的说,“公安局自然不会给我报销。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们分享一下。第一,牛建和吴安以前都是的哥,后来牛建举报吴安开“黑车”,吴安才被清除出去,后来靠网约车谋生,吴安一直恨牛建,二人经常打架第二,吴安最近几年收入一直很稳定,好像是被某个老总给包了车,干长途活第三,最近一段时间,牛建经常和吴安在一起拼活,吴安还给了牛建几个跑长途的千元大单第四,最近有一伙网约车司机抱团与出租车司机对着干,明里暗里,网约车司机被出租车司机围堵了好几次,次次都是牛建带头。”
“这些信息,梅队,你应该没有吧!”说完这些,平安看了看梅前继续说到,“当我听完这些信息后,我又随口问了二嘴子一个问题,当然了,这个问题是他白送我的,问题是,牛建有没有舅舅,你们猜他怎么说?他说没有!”
“看看牛建给我打电话时的录音,发现没有,在说到举报这个严肃问题时,他竟然编瞎话编出了个舅舅,这是什么意思?”平安说,“你们有没有听说看过小学生的填空题?我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又在脑海里复述了一遍牛建给我说的话,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第一,在他给我打来的四个电话中,他一直称呼我为平安记者,因为国语发音的问题,平安记者比平记者更容易说出口,我当了这么多年记者,读者都爱叫我平安记者,很少有人喊我平记者。而在他给我打来的最后一个电话中,他喊了我一声平记者。第二,他在关键的电话里,扯了半天本就不存在的舅舅是为了什么?第三,他在最后祝福我的三个词语,用的很不贴切,出门在外,最好的祝福是什么?是我的名字平安,是平平安安,这么通俗好说的词他不说,非要找来不相干的词句是为了什么?因为这些词句和他喊我时的称谓一样,没有安这个字!”平安说,“舅舅还有安,这两个词句是什么意思呢?没有安可不可以替换成为无安,舅舅会不会是救救?联系起来是不是救救吴安?”
说完了这些,平安端起桌子上的水,吹了吹,小口下口喝了起来。他需要给那三个人一点时间,让他们先消化一下。
“可是,这只是你的推断,没有证据啊?”梅前率先说到。
“如果仅从我记者的身份出发,我在遇到这件事后,我会把我的这个想法,注意,是我的想法,传达给更多的人知道,而且,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个就是板上钉钉,证据确凿啊!”平安说,“前头我说过记者和警察的不同,这就是最大的不同,如果把这些录音和二嘴子给我的信息全部公示出去,也一样会有人得出我的这个结论。而我,作为一名记者,是不需要以破案为目的的,说句不合时宜的话,在当下内容为王、点击为王的融媒体时代,我只要吸引眼球就好,干嘛还要为了证据而苦苦在原地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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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有体会,之前和平安在一起破案时,他就会经常性的用他的手段给我们一些推断,但是没有证据,我们就无法向前走一步,但是,后来很多案子被侦破后,发现当时他的推断却是正确的,只是当时因为没有证据支撑而被放弃。”想起以前的事情,高小飞有些感触的说,“警察破案,讲证据,来不了平安那套天马行空的推断,有时候,强烈感觉他是对的,但就是因为没有证据,而被他戏称为原地打转,后来,我尝试着以平安的推断为侦破方向,以搜集证据证明这个推断是真的,就好比在做一道方程题,有了证明的过程,反而容易了许多,很多案子也因此而侦破。”
“简单一点的说,你们要的是证据,我要的是动机。比如现在,我假设牛建和吴安一起策划举报某个人,牛建被杀,关键时刻,求助我舅舅吴安,那吴安就是知晓这一切的那个关键人。”平安说,“不管你们是为了抓捕犯罪嫌疑人,还是为了保护吴安,请及时找到他。”
“如果平安你的推断靠谱的话,牛建被杀,吴安为什么不来报警呢?实在不行,找你平安也可以啊。”梅前找到了一个平安推断中的漏洞,问到。
“如果你要举报严青局长养了个小老婆,你会提前在单位里大声宣传吗?”平安反问到。
“咳咳咳!平安,不要开过分的玩笑!”严青脸都黑了。
“你严肃一点好不好!”梅前脸都红了。
“这个很有可能啊,你看,今晚就咱们四个人,我和小飞要举报早举报了,你是刚知道的,结果第二天严局就被人举报了,你说严局会先怀疑谁?”平安一阵正经的说。
“我都快60岁的人了,你还开我的玩笑?”严青脸更黑了。
“严局不是那样的人,我才不会举报!”梅前的脸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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