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尸身的阔大的鼻孔。

楚河不敢再大意,干脆用树枝把他的鼻孔堵住,外面封了胭脂。

正尸完毕。

绑好了背尸绳子,把肩膀上一挂,背起来奔着乱葬岗去了。

一路谨慎。

到了乱葬岗,挑偏僻处,挖了一个葬坑,把尸体放进去。

这时候再一看他尸体,令楚河一惊。

只见那面容上,从鼻梁出来,到额头,被生生的拱起一溜小丘,此时还在往前移动。

“害人虫。”

楚河一拳砸在尸身的额头上,那虫才停止爬动,又守了它片刻,见它一动不动,估计是死在里面。

楚河这才来到葬坑前,默默的看着尸身。

只要等到【收尸簿】的出现,事情的真相就会揭晓。

就在这时。

“噗呲。”

尸体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楚河忙循声望去,但见那尸体的额头上破了一个小洞,两只金色小钳爪,扎破肉皮,向外探出。

“这虫竟然没死。”

楚河再跳到葬坑中,想去捉虫,但是为时已晚。

只见那虫儿把身体一挤,从尸体的脑门上挣出。

随即一抖身体,甩掉身上沾附的血液,背上金壳一展,竟然露出翅膀,迎风快速飞上天空。

楚河一脸吃惊,半晌才缓过神来。

平复了许久心情,终于等到【收尸簿】的到来。

铺天盖地的一张黄纸,仿佛把阳世变成了阴间,晦暗朦胧的天空中,星星点点光芒闪烁,把尸身的经历演绎。

原来这男子叫展下惠,是西城门的城门郎。

城门郎原来叫做守城校尉。

职掌京城、宫殿诸门的开启和关闭之政。

是个从六品的官员,下属门仆士卒也有百人。

因为近日宫中要运石炭,需走西城门,内务司的总管偶尔也会随运炭车督工。

展下惠知道,那些太监们最爱挑毛病、打报告,他可不敢怠慢,亲自在门岗执掌开门、关门、查验。

昨天晚上,过了一更三刻,暮鼓敲响,展下惠指挥门仆关了城门。

因为明天还要早起,晚上八点来钟,他便来到旁边的屋子,脱衣入睡。

这时候外面吵嚷起来。

关城门士卒的和一个女子吵起架来。

这女子难缠,士卒斗嘴不敌,最后道一句:

“你问我们展大人吧。”

这女子推门就进来了,展下惠也听到了,还没来的急更衣,就被人堵被窝了。

换作是别的民女,撵出去就得了。

但是展下惠一看,这位是惹不起的主。

破马疯张飞-马御使的老婆。

“哎哟,马夫人您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马夫人把眼一瞪。

“现在才一更天,就关门啊,赶紧打开,老娘要出去。”

展下惠面露难意。

“这怎么行啊,马夫人您也知道,这城门的晨昏启闭,均需闻鼓而行,晨钟暮鼓规矩,怎么能不遵守啊。”

马夫人道:“谁不知道你是城门郎,开关自然是你说的算,再说你开了也无人知道。”

随意开城门是掉脑袋的罪。

展下惠哪敢违反规定。

两人争辩了好一会。

展下惠就问:“马夫人,现在已经入夜里,你一个孤身女子为什么要去城外啊?怎么不和马御使一起出行?”

这时他还不知道马御使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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