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赵佶的几大鹰犬全部到了。鹰犬和爪牙不同,赵佶来说,蔡京、童贯、高俅就是鹰犬,而张叔夜、高廉等人则是爪牙;对王伦来说,朱武、石秀、史进等人就是鹰犬,而李忠、周通、王宝等人则是爪牙。鹰犬不但要忠诚,能力也必须非同一般,而对爪牙要求则没这么高。
赵佶看着自己的心腹悉数到场,面沉似水,先让童贯将审理使团遇害案的结果讲述了一遍,不过此次略过了呼延灼“污蔑”王伦一段,童贯心思缜密,自然看的出来天子对王伦的看重。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将呼延灼那些“污蔑”之话讲出来,难免王伦不会被人攻讦,到时候还会让官家迁怒自己,更得罪了高俅。而且王伦和他是两条线上的人,对自己又没什么威胁,自己没来由的结交仇人。
蔡京听完皱眉道:“官家,童枢密所言看似高丽难逃罪责,但是捉贼捉脏,没有人赃并获,到底有些难以服众。”
赵佶怒道:“还要什么证据,梁师中,将王俣给朕的上疏拿给他们看看。”
梁师中连忙在龙案上拿起密函,先递到蔡京手里。
等最后的高俅看完,赵佶沉声道:“几位爱卿如何看待此事?”
王黻率先开口道:“官家,那高丽素来朝三暮四,如今王俣所作所为已经证明如今的高丽已经彻底倒向契丹,背了我大宋圣恩。微臣以为,当立刻下旨对那高丽严加申斥。”
赵佶怒道:“王俣给朕的心中多有亵渎之言,更派兵绞杀我大宋使节,你认为他会尊重朕的旨意?”
王黻顿时语塞,心中也是懊恼,他最惯于溜须拍马,军国大计他岂知道应该如何?只不过拍马屁习惯了,顺口就说了出来。
蔡京三人并未开口,只是心中不住的盘算,这种军国大事不能随便开口,否则受到两声斥责还是小事,关键是责任太大,一不留神就是丢官罢职,不能孟浪。
但赵佶并不会让他们在这儿打哑谜,见三人不开口便直接点将了:“蔡太师,你是首揆,你来说说。”
蔡京欠身道:“官家,现在的问题关键并不是对高丽的态度,而是我大宋和女真的谈判如何继续下去。”蔡京到底是老狐狸,任何有建设意义的话都没说,但又好像一语中的指出了本质性问题,你说他没说吧,他其实已经说了,你说他说了吧,其实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赵佶果然被蔡京绕进去了,点头赞许道:“太师所言极是,童贯,你如何说?”
童贯只好躬身道:“官家,如今高丽有变,我们和女真的海路被堵,为今之计只有先疏通海路方可继续。”
赵佶面色不愉道:“这岂不是废话一句?我是问你如何疏通海路?”
童贯心中也是不爽,蔡京含含糊糊的赵佶就赞许有加,轮到自己就是废话一句,这不是厚此薄彼么?不过这也不能都怪赵佶,毕竟这种含含糊糊的话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蔡京已经说了一次,轮到童贯,自然不能继续这么混了,宁为鸡头不为牛后这句老话是绝对有道理的,否则就是鹦鹉学舌让人讨厌了。
好在童贯也有真才实学,刚刚心里面也有了些盘算,开口道:“官家,登州的平海军乃是我大宋最强的水师,童贯以为,由平海军北上打通海路,先取得与女真的联络,然后再行计较。”
王黻上前道:“官家,童枢密所言甚是,不过所谓师出有名,微臣以为如果以高丽杀我大宋使团为名有些不妥,毕竟我们尚未与契丹毁约,与女真会盟之事不便宣告天下。崇宁四年,高丽动兵侵占了我大宋的藩属耽罗国,更在去年准备彻底吞并耽罗,故此微臣以为,官家不妨以高丽凶残灭我藩属为名派兵为妙。况且,一旦我大宋占据耽罗,与女真之间的海路也就畅通无阻了。”
赵佶闻言龙颜大悦道:“王爱卿所言甚是,既然如此,童贯,枢密院即刻给王伦下令,让他派平海军打通海路,与女真取得联系后速速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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