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煤的质量,可比他拿煤票领来的那些,好了不知道多少。
“专门给老仙儿庙用的是啥意思?”
梁知随着人进屋前儿,状似好奇的问了句。
“难道这是你们专门捡最好的挑出来,给老仙儿庙这用的?”
王老根顿时就笑了起来:“我们哪能整来这么好的东西,这都是给侍奉老仙儿的道长们用的,平时也是他们住在这边,东西也都是他们带来的。”
“这话怎么说的呢?侍奉老仙儿的,不是你们村的人?都是外来的?”
梁知一脸求知:“难道还不止一个人了?”
“当然了不止一个人。”
王老根从里屋的柜子里头找了一盒子花生出来,搁到梁知跟靳白的面前,让人剥着吃。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们这儿有一年出了怪事儿,家家户户都捡到了一只兔子,那天不是过年,却家家户户都热闹的跟过年一样。”
王老根摸了摸裤子兜儿,摸出半根抽过的烟卷来:“当时,那大雪天过来蹭饭的师傅就又来了,还跟着吃了兔子。”
“不过,他吃完了就说,这兔子是老仙儿给的报酬,我们吃了这兔子,那就是收下了老仙儿的报酬,以后要帮着老仙儿做事儿的。”
“如果有人吃了兔子,却不帮着办事情的话,就会遭到反噬……”
王老根脸色不大好看:“你们说说,这不就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吗?哦,合着你吃的时候,造的比谁都香,吃完了你来一句这东西吃了你们要遭报应的啊!……这搁谁听了不觉得晦气?”
“你说你真要是想提醒的话,完全可以在我们吃之前说对吧?到时候大家就算不信,可那也是自己做出来的选择。”
“在明确被告知了风险以后,还是选择做这家事情,那无论出现什么后果,都是我们该承担的,没啥可怨尤人的。”
“可你整这马后炮的事情,那不就是纯纯的膈应人吗?”
王老根叹了一口气:“反正这事儿,整得大家心里头都挺膈应的,有心大的,不怎么在乎这些事儿,但也有比较信这个的,被吓的提心吊胆一整天。”
“当时老道就说了,愿意帮着我们侍奉老仙儿,这样也算是帮我们免了吃兔子的灾祸……这种话一说出来,肯定是有人不相信的,觉得这就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还有说要去把他送去批判的。”
“但也有一部分人是信的。”
王老根舔了两口烟屁股,没舍得点上来抽一口。
“就这样,不信的人,第二天就收到了一碗死耗子的头……”
他脸上似有惶恐,也似乎有畏惧:“这也是那老道提前跟大家说过的,不过,是只跟那些支持他、相信他的人说了。”
“也就是这样,大家才相信了这人是真的有本事儿的、毕竟那么多户人家呢,总不可能是他一个人连夜把耗子挖出来杀了,又剁了脑袋搁在碗里头盛着,然后在挨家挨户去放的吧?”
王老根至今想起那次的事情,还是心有疑惑:“不说他一个人能不能做到,就单说他一个外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知道谁家是谁家呢?更不要说,那天还专门有人不睡觉的守在自家大门……根本就没有听见任何不对劲儿的声音,甚至在回屋洗漱之前,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也就是回屋去洗了把脸的功夫,再拉开大门就看见了。”
他叹了一口气:“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么一桩事儿,大家这才商量起办法事儿来……尤其是那些相信了的人,回来跟不相信的人把话一说,事情就更加的玄乎了。”
“之后大家也就都信服了……加上,自打开始做法事以后,大家要是谁有个病啊痛啊,感冒发烧啥的,去请一碗老仙儿桌前放着的净水喝下去,立马就会好了!”
王老根渐渐说的玄幻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梁知越听越觉得,王老根这个人,似乎也并没有多相信所谓的老仙儿?
所以他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有几分轻佻,像是没什么感情、只会刻板背诵的不专业说书人。
“有一年,我二叔家的小孙子就是发了高烧,家里人送去医院打了吊瓶也没好使,带回家后,还是浑身烧的滚烫滚烫。”
王老根:“当时大家都觉得这孩子怕是凶多吉少了,结果就是老道长知道了,拿了一碗净水来,给那孩子灌了下去……”
“结果你猜怎么着?”
“当天晚上,那孩子就退烧了,第二天直接就活蹦乱跳了!”
王老根叹息了一声:“其实我们也知道不该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可那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摆在我们面前,哪个又还会否认的了呢?”
“所以,你们就开始让他做法事儿主持了?”梁知锁紧了眉头。
王老根嗯了一声。
“后来,道长又带了几个人回来,说是被老仙儿选中的人……还拿出来了一套图给我们看。”
他说着,伸出手来,露出手腕上那道已经澹下去了的图桉印子:“我们这些个图桉,就是从那套图里头选出来的。”
“再后来就是老仙儿庙多次险些被捣毁,但是都被出现的怪事儿给阻止了。”
王老根:“等事情传开了以后,也有了不少慕名而来的人过来参加法事儿了。”
“我们能看看那些图吗?”靳白语气有些着急。
梁知不大认同,却也没有说什么,目光再次落回到了王老根的身上。
就在他们想着,王老根会不会拒绝了他们的时候。
王老根一脸坦坦荡荡的应了声。
“当然可以啊!”
说着,就带着人又去老仙儿庙的正殿。
“原本老仙儿庙也不是在这里来着,是道长说的,老仙儿喜欢这里,所以才会在这里修缮了这些。”
王老根笑了笑:“说来也确实神奇,道长不过是刚来了两三天,也没听说他跟我们村的谁,打听过什么事情,却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连这房子原来的房主姓什么、叫什么、是什么身份都一清二楚。”
梁知跟靳白闻言不免对视了一眼。
等到了正殿里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旁边屋烧了炕,开始热乎起来的缘故,连带着正殿也多了不少的热乎气儿。
倒是没有那么冷。
王老根说的那些图,是画在几块黄、红、绿三种颜色的布上面的。
不同颜色的布,像是毫无规律的排列着。
靳白手指点上了其中一个图桉,跟梁知交流了一下眼神。
梁知不解。
靳白走近了一些,小声的跟人滴咕:“那个不知名的尸体,就是保持着这个姿势被冻死的。”
梁知目光不免就又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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