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一到家门口,就迫不及待的往厕所里头钻了。

苏甜看着他急慌慌的背影,也就没有多想。

只当他是真的尿急……

可等她也出来上厕所的时候,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这厕所里头,她明明昨个儿才刚放的两卷草纸……

她四处看了看,厕所里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用过的脏纸,垃圾篓里头只孤零的躺着一团纸。

可那两卷纸这会儿几乎全部用完了。

苏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满心狐疑,等回屋洗手的时候,还是觉得不大对劲儿。

“大姨!咱家厕所里头招了贼了!里面新放的草纸不见了!”

苏甜突然的一嗓子,惊了不止一个人。

梁知本来正准备去大棚里头薅草的,毕竟这浑身的劲儿,光去一趟厕所是解决不干净的。

结果差点被苏甜这一嗓子给吓软了。

好家伙,他都把厕所里的废纸清理干净了,咋还被发现了呢。

他有些懊恼自己的不注意细节。

他急吼吼的把苏甜拉扯进屋里头,小丫头不知道咋回事儿,那要是叫大姨张叔听见了,脸还要不要了。

就算大姨不知道,到时候要是真的以为家里头招了贼,这贼还不偷别的东西,专门偷擦屁股纸……

在闹到村里头去抓人,那就更闹腾了。

“嘘!”

梁知将人拉到东屋炕上,捂上了人的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见苏甜发愣了下之后乖乖点头,这才松开手去把屋门锁上,棉门帘子放下。

“梁知,咱家厕所里头招贼了!新放的草纸没有了!

苏甜回过神,头一个惦记的还是草纸。

梁知瞅着人小鹿慌乱一样的眼睛。

他咕噜了一下,耳根发热。

“没有人偷纸,是我都给用了……”

这话明明没有几个字儿,却好像会烫人一样,说的他十分艰难。

苏甜却没有意会到,目光愈发的茫然:“你拉肚子了?是不是吃坏了?怎么用那么多纸,你……唔?唔!”

突然被捂上了嘴巴的苏甜,小小的惊恐了一下,随后好像是有些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

这男人,怎么老是不正经啊!

“你你你、你放开我!”

苏甜好不容易得以喘息,却被梁知强壮的臂膀整个环住。

滚烫的气息让她脸上泛起了红晕。

她用力的想要将人推开,却好似遇见了压住猴儿哥的五指山一般。

偏偏这又是在家里,大白天的,人都在家呢,她也不敢大声。

随即她又恐慌起来……这男人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把持不住吧?

大白天的……

苏甜祈祷着梁知不要发疯。

梁知只有满心的无奈:“我没想对你做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证明一下,那些草纸确实都是我用的,没有人偷。”

他微抿了唇,低下头:“……媳妇儿,帮帮我好不好?”

苏甜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这人是要她帮什么,脸色爆红。

“你、你少流氓!”

她目光躲闪根本就不敢去直视梁知的眼睛,却还是递了小手过去。

呼……

梁知只觉得刚刚在厕所里头,属实是有些浪费纸了。

苏甜小脸红扑扑的,眼睛往上看也不是,往下看也不是,只能别开眼睛。

梁知却觉得媳妇儿这会儿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让他忍不住低下了头。

冷不丁被亲了一口的苏甜,更加的恼羞成怒,手上用的力气都大了,吓得梁知赶紧讨饶:“错了错了,我错了媳妇儿……”

苏甜哼了一声,到底是在这人死皮赖脸、左一声媳妇儿右一声媳妇儿的呼唤中,迷乱了心智,再也顶不起最初的坚持。

大姨本来是听见有人偷纸,气的叉着腰出来的。

结果在外屋地撒摸了一圈,根本啥也没看见,倒是平时白天都开着门的东屋突然关上了门。

她起初有些懵,随后有些不厚道的笑了起来:“现在的小年轻幼……”

竟然连天黑都等不了!

这大冬天的,天黑的多早啊,也忒迫不及待了!

她摇了摇头,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又回自己屋跟张叔接着唠嗑了。

俩人原本是打算搬走的,谁成想最近短短的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他们这会儿倒是有些拿不好主意了。

尤其是程少送来了不少的东西,前几天又来送了,还托人给她捎了话,说是过两天忙完了,就过来这边,跟她一起过年……

大姨出来这么些年,已经很久没怎么好好过个年了,更别说跟娘家人过年了,心里头还是挺期待的。

张叔看得出来,就建议她干脆留下来,俩人正就着这事儿扯闲谝儿呢。

“你说小梁儿到底是咋想的呢?我瞧着他这一通折腾,可是整了不少的东西,但你说他要是想做买卖的话,这么多东西,我光看着他整了,也没见他卖过除了馄饨麻辣烫鱼丸这些之外的东西啊?”大姨稀奇着跟人滴咕。

张叔磕打磕打手里头的烟袋锅子:“你管呢?我瞅着小梁儿是个能办大事儿的,他既然做了,肯定是有自个儿的主意,你少说些话,没得到时候讨人嫌了!”

他最近跟村里的烟袋郭学会了抽旱烟,这段时间就有点稀罕起来了,没啥事儿的时候,这烟袋锅子准是不离手的。

倒也不是特别的喜欢抽,就是觉得没事敲打敲打烟袋锅子,再搁手里头盘一盘,是挺有意思的事儿。

“我感觉小梁儿这是提前做准备,等着一个合适的契机呢!”张叔吐了一口烟儿说。

俩人闲话着梁知最近在家里头鼓捣的那一堆东西。

粮食醋、醋蛾子、羽绒服、大棚菜……

这边俩人闲话聊着,东池头一处比较偏僻的人家东屋炕头上,也有几个人在讨论着有关于梁知的事儿。

“你瞧准了?那人真是咱们先前借宿的那男的?”

“准准的!绝对不会有错!”

“他怎么搬到这边来了?难道是发现啥了?还是本来就住这边,去那边住只是碰巧了?”

瘦削的男人刚说完这句话,炕跟脚就有一个壮硕的汉子站起来低吼了一嗓子:“老大,要不要我去做了他?”

“我做你妈做!”

炕头上盘着腿的男人,目光凶狠的站起来,照着人脑瓜子就是一脚:“谁他妈让你自作主张整事儿炸人的?老子早就告诉过你,咱们要洗白,要把手里头这些东西都过个干净的路子,你他妈是聋了?”

那人被踢了也不敢恼火,跪坐在炕边,半点也不敢吭声。

“我跟老肖,好不容易整出来门路,让你们几个不知轻重的小兔崽子都给毁了,我他妈……”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虚空踢了一脚:“我真想捅死你们几个操蛋的玩意儿!”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瘦削男人老肖看着余怒尚在的男人,轻声劝了句:“你消消火,六子他们也不是有意的,兄弟们只不过是刀尖上舔血舔习惯了,这冷不丁让大家朝着做个好人去发展,也是有些难为他们了。”

“你也不用着急,又不是没有时间了,洗白这事儿也急不来!”

“咱们总归还是有机会的!”

“那些钱放出去,不是已经转移走了不少的视线吗?这段时间,咱们低调着点儿就是了。”

老肖好像是始终都云澹风轻、看澹一切,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他着急一样:“等把这边的东西取了,咱们就离开这地方,到南头搞个公司,只要有时间,总会全都洗干净的。”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这才缓和了几分脸色。

“那东西,你们到底确定好了究竟是在哪里吗?”

他问,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咱们可都已经扑空好几个地方了,这一片儿的墓葬群,几乎是连在一起,大小规格又都差不多,如果说一个一个去找的话,迟早会暴露咱们的行踪。”

“我已经又翻了几遍书,基本上是可以确定。”

老肖看着男人道:“东西在那个梁知家地下的可能性很大!”

“之前不是已经确认过,那枚从他家屋顶被取走的戒指,只是普通规格的陪葬品吗?”老大皱着眉,显然是有些怀疑。

“我怀疑,那枚戒指很可能只是被老鼠慌乱中吞食,从别处带过来的,根本不是他家屋底下掏出来的。”

老肖神色凝重道:“但这也只是我从书中记载推测出来,有关于这一片儿的记载,实在是过于庞杂失真,我也是比对过大部分资料,从推测出来的几种可能里,选了最有可能的这一个。”

也就是还有扑空的可能!

老大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既然都不确定的话,那就还是先别打草惊蛇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现在这场大火桉,已经将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咱们若是在这个时候闹出了什么动静,舍不得会被盯上。”

“我倒是不怕那些人,可万一要是真的被盯上了,咱们的行踪一旦暴露,日后想要洗白,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老肖闻言点了点头:“我也正想跟你商量这件事情,咱们这一次的行动,怕是只能够迂回着来。”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接触梁知?”老大看着人,目光凌厉。

老肖仍旧还是那副对一切都澹澹的表情:“咱们这些人里头,恐怕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合适出面。”

他笑了笑:“我相信那个小子他不会对这份东西毫无兴趣可言。”

“所以?”

老大看向笑得有些人畜无害的老肖:“你这是打算让我坐收渔翁之利?”

“既然有不费一兵一卒的办法,我们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老肖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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