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燮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
绳愆厅内,也因此变得寂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阿弟,阿弟你在哪里?”
将近一刻半钟之后,绳愆厅的外面,突然便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以及女人关心的呼唤。
“大姐,我在这里。”
听到这声音,汤燮眼前一亮,应了一声的同时,便朝着陈逢挤眉弄眼道:“来的是我大姐,这下不用你拦咯。”
“是吗?”
陈逢笑了笑,也没多话,径直便走过去打开了绳愆厅的门,向外道:“在这里。”
陈逢刚打开门,外面的一队人马便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阿弟,你在里面吗?”
“大姐,我在……”
“阿弟别怕,大姐来了。”
人群中,两道少年少女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少女漂亮,少年英俊。
其中,漂亮少女在对话过后,便直接略过了陈逢,迈进了绳愆厅,英气少年则是停在了他的面前,满脸疑惑地拱了拱手。
“您是……?”
“绳愆厅监丞,陈逢。”
“刚才……”
陈逢向英气少年拱了拱手,接着便稍微遮掩了一点汤燮的坦白,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多谢陈监丞关照。”
英气少年连忙施礼,随即一脸正色道:“在下廖权,陈监丞以后若是遇到了事情,可提我名。”
这年头的孩子这么早熟的吗?
陈逢听到这句话,霎时间便是一愣。
恰在此时,汤燮被少女背了出来,看到他的模样后,不由笑道:“监丞,您可别小看我姐夫,他马上就要袭爵了……德庆侯廖讳永忠,听过吧?”
‘德庆侯?廖永忠?!’
陈逢恍然大悟,连忙再度拱手道:“原是庆国公后人,在下失礼了。”
“你又不疼了?”
廖权还没开口,汤燮的大姐便先横了弟弟一眼,而后便背着他离开了。
从始至终,汤燮的大姐都没有跟陈逢说半个字。
但陈逢却知道,这并非是没有礼貌,而是程朱理学在作祟。
这害人的东西,轻易就能把男人和女人变成一个个书呆子、一个个受到封建礼法禁锢的无魂之人。
陈逢在心中思索之际,早早当了家的廖权,已是满脸笑意地摆起了手:“没事没事,袭爵之事现下还没一撇呢,就眼下而言,我也不过就是个吃闲饭的,既是如此,监丞所为,又怎能算是失礼呢?”
“公子大度。”
由于原身的影响,陈逢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这句话,而后方才引入正题道:“四公子这病……?”
“从小便是如此,看过许多名医,也让太医治过,最终……哎。”
“不说了。”
廖权还以为陈逢在客套,随意地客套了两句之后,就要拱手告辞。
“背痈之疾,我之前曾在一部古书当中看过,也有对应的治疗方法,若是……”
陈逢连忙开口,同时留下了一个钩子。
他虽然大部分的想法都是让汤燮家里带其去治病,但也有几分想把信国公府拉进来,给自己即将踏上的科学道路投钱的意思。
要是就这么把人放走了,那他找谁给钱呢?
虽然这么做,确实有几分无利不起早的意思在其中。
不过由于陈逢早就已经有了为科学献身的精神,所以此时倒也表现的一脸堂皇正气。
“当真?!”
听到陈逢的言辞,廖权本想抬起来告辞的双手,陡然停了下来,声音也都因此而提高了八度。
与此同时,正背着汤燮的汤婉,也是同样地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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