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燮!”
“张鉴!”
“你们俩在底下嘀咕什么呢?”
陈逢一眼就看到了最前排闹腾的汤燮,以及遥遥呼应的张鉴,他当即大喝一声,待二人转过头作乖巧状后,他却根本不给机会,铁面无情地招了招手。
“出来!”
“您继续。”
转过脸来,陈逢面对那教学的博士时,语气却是直接就变得温和起来。
“监丞……”
与此同时,两个小东西也已走出了学堂,老老实实地站在了他的旁边,深深地低下了头,宛若小学生一般。
当然,按照年纪来说,他们真就只是小学生。
“说说吧,怎么回事?”
陈逢一面关上学堂的门,一面晃悠着戒尺,哪怕面对的是信国公汤和幼子跟大都督府佥事张赫的孙子,他满脸的铁面无情,也未曾消散半分。
“我……”
汤燮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恰好便看到了陈逢那满脸的铁色,心中一慌之间,下意识地便道:“我…背疽发作,疼痛难忍,实在坐不住。”
这当然是谎言。
实际上,当初御医给他治过以后,他也就慢慢地恢复了过来。
最起码,没有之前那么疼痛了。
但他显然跟后世的学生没有半点区别,面对教导主任一样,心里一慌之间,下意识地就拿出了之前的疾病当借口。
这大概是许多学生都喜欢找的借口了。
毕竟来说,大多数的老师,都不是医生,所以在面对这种借口时,哪怕是假的,往往也都会当真的来处理。
陈逢看了汤燮一眼,心中也就有了决断,随即看向张鉴道:“那你呢?也是背痈发作?”
“没……”
张鉴连忙摇头,想了想后,直接一指汤燮道:“是他跟我说话的!”
“是这样吗?”
陈逢看向了汤燮。
“你……”
汤燮一愣,随即大怒地指向张鉴道:“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虽然是我先和你开口的,但上课以后,你就没找过我吗?!”
“监丞,这张鉴是个小人,你可不能听……”
“我刚才看到了。”
陈逢没等汤燮继续说下去,便淡淡地将其声音压了下去。
之后,他则盯着张鉴道:“你是自己说,还是让本监丞给你父亲写信?”
“别,别给我父亲写信,他会打死我的!”
张鉴脸色大变,当即认了错:“我错了,不该撒谎,更不该在学堂里……”
“伸出手来。”
陈逢不等张鉴说完,便让他伸出了手,而后直接拿着戒尺在其手心打了两下。
张鉴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陈逢见此,则是解释道:“原本我只会打你一下,但你撒谎了,所以我打了你两下,你,可明白了?”
“明白了,下次我绝不会再撒谎了。”
张鉴赶忙点头。
“回去吧。”
陈逢笑了笑,拉开了门,示意张鉴可以回去了。
“监丞,我也要回……”
汤燮闪身也要进去,却是突然被抓住了手臂,他正想询问,陈逢的回答就已经到了。
“你不是背痈发作吗?跟我回绳愆厅。”
“监丞……”
听到这声音,汤燮浑身一抖,随即便一脸讨好地转过了头。
“背痈发作,一个不注意小命可就没了,我既是绳愆厅监丞,便算得上是你的老师……”
“既是老师,我又怎能不为你负责?”
说到这里,陈逢松了几分拉着汤燮手臂的力气,满脸笑容的道:“就算不为你负责,我也得为信国公负责啊。”
汤燮明显听懂了陈逢这番话的潜意词,连忙求饶道:“监丞您饶了我吧,我的背痈确实没有发作,我,我也撒谎了,您多打两下……”
“不行!”
陈逢义正言辞地拒绝道:“就算是没有,我也得让人去信国公府送信,不然你若是出了事,我又该如何自处?”
“啊?”
汤燮虽然猜到了陈逢要将他所犯之事告知府里,但在确认的那一刻,却仍是傻了眼。
随即,他便猛烈地挣扎了起来。
“我错了!”
“监丞、陈大人……”
“你放过我,我真的知错了……”
是的,汤燮害怕了。
因为这个时间段,汤和正好在家里休息。
要是听说了他在学堂不老实……
一顿竹笋炒肉,恐怕怎么都是少不了的。
不是只有朱元璋会打孩子的。
同样出身的汤和。
别的不说,单论起打起孩子这一项来,绝对是有几分其上位(朱元璋)风采的。
要不然的话,这俩人也不可能随时尿到一个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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