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机,拍了几张。

老王惊道:“拍照?有用吗?”

他有些不自在,东张西望,他害怕屋里住的人回来了。

王明后接着又问:“如果人家回来了,怎么办?”

“这人不是屋主。”我说。

“你又知道了?”老王问。

“你住你家睡睡袋啊?”我讥讽道。

“……”

我示意老王去看睡袋,然后走到附近,拉开旅行包的拉链。

这当然是危险的行为。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叫人来。

我看了下旅行包,里面都是一些换洗的衣服,这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

除了上山那群人外,这里还有一个陌生人。

我也不太敢翻动,怼到镜头前照了几张,然后将拉链拉好,收起手机,招呼老王走人。

“走了走了走了!”

王明后早就迫不及待了。

我们出了门,重新上了锁,一直往前走。

老王嘴里还在不住嘀咕。

他觉得这地方不对头。

“你想想,来这里多长时间,出了多少事了?都莫名其妙的,好像有人针对我们!”老王说。

“恩。”我想了一会儿说,“还有周佑敏的那个故事,我感觉有点不大对……”

“怎么了?”

“周佑敏说他带了望远镜。”

“……”

“现在有几个正经人出门还带望远镜的?”我提醒道,“出门看风景,谁还用望远镜了?手机都能录制了,没人用那种东西!”

“说不定是文青啊?”老王说。

“……你这样说,我便没话说了。”

“别别别!”老王说,“先等等,先等等!”

王明后也觉得不对劲了。

他说,混混说的未必全是编的。

“先下结论,再找论证,那是脑子有问题的人才做的事。”老王说,“我们又不是当事人,怎么知道,说周佑敏和人合伙坑我们的事情是真是假?”

“……”

“我们可以先当作是真的,再查一查?说不定这个人就是周佑敏的朋友?”

王明后脑子难得稍微正常一些。

我们俩考虑再三,打电话叫阎叶和钱大宝两人躲在这附近,如果有人回来,拍照通知我们。

我和老王打算守株待兔了,盯着周佑敏干什么。

阎叶和钱大宝虽然不知道我们茶壶里装什么饺子,但也不多问。

我们又加了附近派出所的官方微信,然后说明情况,并把照片发过去。

不多时,警方回复:“你们有问题能不能一次说清楚?”

“啊,是刚才那位警察?”

“没错。”

“啊,才发现。”

“资料你们搜集搜集,搜集好了再报案!”

“哦,好。”

“你们报警都第三回了,就真的那么喜欢报警吗?”警方问。

“……”

警方也很委屈。

这一次次出问题的。

前两次还好说,这次是突然出现个陌生人。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陌生人,也不敢说进入别人家中,只能说附近有古怪。

这点警方不赞同了。

“没有更多的证据前,就不要再打电话了!”警方表示。

我和老王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作出了个巨大的决定。

我们让剧组的成员迅速地把行李收拾一遍,装好准备起来。安排第一波人离开。

原先打算所有的人都是明天离开,但如今,老弱妇女先行走,剩下的人组织一支队伍,今晚巡夜,避免有人干扰众人。

“反正戏份差不多,不行就棚内补录。”我说,“这次还算幸运,在柳露的行李包里发现不对劲的东西,要是别人杯子里,那就麻烦了……”

这地方我们不打算多待。

剩下的人多警醒点,就足够了。

命令一下,所有的员工都开始忙碌,村里的人零星地来了,知道我们明天要离开,也聊了许多话。他们背着手,指指点点。

我和老王不敢回复太多。

因为先入而主的印象。

我们不知道这里头有没有混入那个住在土屋中的人,是不是也故作轻松,背着手,装作没事人般和我们闲聊。

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

也不知道他跟先前在山上的混混是否有关。

或者柳露的事情中,也插入一手?

提到柳露,我首先想到的是徐英鹏。

他之前和柳露偶遇,是他托我照顾柳露的。他现在有对象,一个叫柳一鸣的女孩,难道这个女孩因为嫉妒,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吗?

我不敢想象。

但似乎这从逻辑与情理上看,很符合道理……

我一言不发,老王也很默契,也没有再说话了。

我们和村民们打着太极,含糊地回答一切问题,当人活得笃定时,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

可一旦怀疑的种子落下,似乎每一个人都很可疑,从耳朵不清楚的大爷,到满脸慈祥的老奶奶,倔强果断的妇女和满地跑的邻家小男孩。

我们笑着应付着,直到送走围观群众,这才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剩下的时间,老王和我就在屋里等着,我们等待夜晚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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