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堆能够激发人灵感的东西。

甚至,还有水猴子……

当然后者,周佑敏不知道,现在水猴子不吓人了,它压根不该出现在恐怖作品中,应该去喜剧中客串。

周佑敏没在意这些。

他那一刻不知道自己该是胆小,还是胆大,拿来旅行时带着的望远镜,这是他经常备着的。

他朝着山下一望,只见白光一闪,一道光束左右摇摆,在土路上移动。他初时没有在意,以为是巡逻的。

可接下来,一道声音响起。

别墅的大门“咔嚓”一声响,从里到外地被推开了。

这声音虽谈不上大,但在夜晚格外清晰。

别墅的人昏昏睡着,这显然很正常。

但周佑敏不一样,他提起神来,他饶有兴趣,如果大晚上能找点乐子,排遣一下心中的苦闷,那有何不可呢?

想到这里,他拿起望远镜向下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就是我们审问的这个)出了门,朝那处光走过去。

周佑敏用望远镜望着,看他接来一个人,那是个中年男子,个头不高,微胖,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两人肩并肩有说有笑地往别墅走。

手电筒的光越来越近。

周佑敏也认出这人的脸庞。

首先,他想,怎么是他?!

不一会儿,他们两人进了别墅大厅,在楼下说话。

周佑敏想了一想,蹑手蹑脚地拧开房门把手,来到楼梯上端,偷听两人的对话。

“哥,您有事找我?”混混说。

“唉!”中年男子叹了口气。

“哥,您为什么叹气?是不是有什么难题了?说给兄弟听一听,您以前帮助过我,我也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你!”混混说。

“虽然我不想劳烦你,可这时候,我仔细想想,也只能找你帮忙了!”中年男子说。

周佑敏兴趣更甚!

他一手握着楼梯扶手,把脸埋下去,脖子也弯成了一个弧度,瞪大着眼,注视着下面的动静。

“好的,哥,您有什么困难就说吧,但凡兄弟我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帮!”混混说道,“哥,您现在还喝酒吗?别总喝酒,对身体不好!”

中年男子摇摇头。

“喝酒是不好,喝酒、抽烟、打麻将哪里好?我岂不知道?可它们却比上网好多了,不伤害别人,只伤害自己!”男子说道,“像我这样的人,也只能靠伤害自己活着了!”

“您可千万别!”混混说,“当初您和先前的那位嫂子可是……”

“唉!这事就和她有关!”

“……怎、怎么了?”

“你知道山下来了个剧组吧?”中年男人交叉着双手,身体向前倾,“她现在发达了,给人家剧组做事,搞得我……唉,原先我也有一些对不起她,但她也有不好。当时,年轻气盛,自此一别两宽,彼此解放了对方。我也没打算跟她有牵扯,但她现在混得太好,原先和我有合作伙伴的关系的商家怕得罪她,所以疏远了我,搞得我现在日子很难过!弟弟,我叫你一声弟弟,因为我把你当亲弟弟,你瞧,能不能帮我这一把?”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怎么帮?”混混似乎感受到恐惧,两眼直直盯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喘着粗气,双手紧紧攒拳,坐在沙发中。

门外是一片缥缈的夜色,没有月亮,黑黢黢地望不见尽头。偶尔一声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喊叫,让整个世界更加凄厉恐怖。

周佑敏跟我们说到这一处,气氛渲染得毛骨悚然。

他不愧是编剧出身,讲故事时渲染能力很强,听得一旁的村民不由地发抖,有的妇女不住颠抱着怀中的婴儿,正在出神。

也有老婆婆牵扯着孩子的手,往家中赶去,似乎不愿意再让孩子听到可怕的故事。

老王目瞪口呆,来袭击我们的其他被抓住的人也说不出话。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混混针对我们。

只是出于某种“义气”,他们才轻信对方的话,出来惹事,现在事情闹大了,多多少少也有点后悔。

警察一直默默听着,也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那混混听了,勃然大怒。

他跳起来,骂道:“骗人!你骗人,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周佑敏轻蔑地说。

“明明是你叫我搞毁他们剧组的!”混混大骂道,“你在嫉妒,嫉妒他们剧组搞得好,所以你指挥我们去偷他们的摄像机母带!你、你……你现在把责任推给其他人,自己做好人,我、我……”

他语言表达能力不高,说话语无伦次的。他的帽子歪到一边,挂在领子上,两只耳朵红彤彤的,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冻的。

“我?”周佑敏嗤之以鼻,“我去叫你捣毁别人的剧组?别说笑话了!我这么大的年龄,该赚到的钱已经赚到,我还怕人家有钱?再者说了,我跟你说话?凭什么跟你这种小人物说话?你配吗?”

“你!”混混跳了起来。

“你是个傻子!”周佑敏轻蔑地说,接着,他转头望向我。

我的心里生出了一种不祥的感觉,仿佛他要昭示的东西大有不幸,而且和我有关。

周佑敏道:“知道那天晚上找他对话的男人是谁吗?那个人是搞建筑的,是你女助理的前夫,叫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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