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罗静:“……”

我:“他喜欢鬼哭狼嚎!”

孔鹤亭:“正常!”

“——碰!”

只听阳台一阵声响,楼下传来屠妈妈撕心裂肺的声音:“杀人啦杀人啦!”

于是我们一窝蜂冲到阳台。

只见老王与宁虚抱成一团,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我们扒着阳台边缘往外一看,原来是一床被子掉了下去。

“谁家的啊!?高空坠物知不知道?想死人啊!”屠妈妈嚷道。

我内心忍不住发虚。

这难道……

“我岳母晒的。”宁虚瑟瑟发抖道。老王在一旁补充:“刚刚一不小心把被子碰下去了……”

屠妈妈在楼下大喊大叫,说要闹到物业那,说罢,就收起被子,挟在胳膊下,往物业办走去。

我们连忙冲下去。一群人吵闹成一团,总算把事情了结。

屠妈妈还拎着个被子大吵大闹,罗静女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旁边的围观群众拿起手机拍摄……

……

宁虚的这条被子吵得全网都是!

屠妈妈脾气非常硬,即使被骂上热搜了,也非常硬气。

她觉得天底下没有不能晒的被子。

也没有不能说的话。

至于人家说她的坏话。

不听不听不听……

罗静女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她为有这样的母亲而痛苦。

宁虚倒是挺无所谓的。

他继续哭一场,表演下在丈母娘强权下的可怜女婿,试图掩盖自己的过错。

“我又没犯什么错!”宁虚理直气壮。

“不是,你这么说,我都不敢劝你离开顾游山,拉你合作了!”老王吐槽道。

“为什么?”宁虚不解。

“自生自灭吧!”

这两人一唱一和,还在争执起哄的时候。

张屏倒是从网络上知道这条消息。

他发短信给我:“你现在就和这群人一起混了?”

血压立马高了呀!

老王见我脸色不好,凑过头来一看,接着,不由大笑。

他把这事编成段子,传得朋友圈都是。

搞得我很不自在。

倒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给我发消息。

“听说,你最近惹事了?”

“张幕,听兄弟一句劝,不要和这些人牵扯上关系。”

“你改变不了世界的,要学会改变自己。”

“古人云,中庸之道……”

“……所谓‘枪打出头鸟’,树大招风啊……”

……

中间还夹杂着徐英鹏的一条信息:“古人说,‘亲君子,远小人’,可没有人教我们,什么人是君子,什么人是小人!但孔子说,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也就是说,君子的德行好比是风,小人的德行好比是草,风吹在草上,草就必定倒了!所以,像尊下这种,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才是真君子!”

什么玩意……

莫名其妙!

胡说八道!

为此,很多人为我牵扯进“高空坠物事件”而惋惜。

老王拉宁虚入伙的事反而没人传了。

我心想,这世道疯了。

于是,我躲了起来。

躲了三天。

谁打的电话也没接。

夜冷星寒。

我独自去了冷月寺。

偌大的城市中,我隔空望着,只见城里车水马龙,灯火通明,而山道则月洒清辉,天畔映影一片清丽,山道晦暗,松柏落寞,杨柳潇洒。

寺庙旁边有几家农户,从窗口看,只有一个老人,想来子女也出门打工了,家中没有个老伴,形影伶仃,他去厨房取了铜盆来,把热水倒入其中,然后撩起败了絮的破旧棉裤,将脚尽数浸没,发出一声长叹。

我远远地望着,心下有些怅然。

接着,我看了一眼手机。

这几天,我没有接电话,但也没有挂断手机。

老王给我发讯息:“就这就这就这……别闹了!张幕,你千万别想不开啊?!”

我:“……”

李洛也给我发了消息,这就更莫名其妙了:“张幕你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就该坚强起来!成天躲着算什么?混蛋!”

我:“……”

丁恵后来也发了条语音:“你不要急,要加油,没有什么可以度不过去的坎!”

我:“……”

不是!

我怎么了?

我究竟怎么了?!

我就想过过安静的日子还不行吗?

就在我心情异常暴躁的时候,黑夜中传来有人爬山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穆雪。

她说道:“之前我打你电话,你误接了,虽然短短几秒后就挂断,但我听到大雁的声音,就想,你可能在这里。”

“已经入秋了,大雁很多。”

“不,虽然到处都有大雁,但城里听不到它叫,车鸣声太多了!”穆雪说。

……其实我没问题。

我只想这么说。

可是最近的日子啊,无论江采舟还是钱方,又或者是乱七八糟的事,让我说不出口。

我忍不住叹息。

穆雪也叹了口气。

在这个漫漫夜色下,两个人唏嘘着,听山上松柏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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