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胡锋身上,暖洋洋的。
他迈步走进八字衙门,脚步轻快,看起来,心情不错。
进进出出的皂隶、铺兵,但凡看见胡锋,都主动向胡锋行礼问好。
现在整个顺安县,已经没有人敢小觑这位县学教谕。
因为,胡锋这位教谕,不仅掌控了县学,有顺安生员们的支持,而且手底下还有一班如狼似虎的快手。
这种形势下,就连李典史都要暂避锋芒。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胡锋的声望,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心情高兴了,脚步都是轻快的,没多久,就来到了大堂。
但很多时候,高兴是短暂的。
在他即将往二堂去之时,却正好在大堂的东侧的典史厅,看见了李毅李典史。
李典史端着一杯茶,旁边坐着户房司吏。
胡锋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和天下的穷苦百姓相比,这二人的日子,简直是神仙日子。
老百姓累死累活的,连吃饱饭都困难。
但李典史他们呢?
天天琢磨的,都是今天该去哪里吃,去哪里喝,去哪里嫖,去哪里害人。
简直是大明朝的蛀虫。
胡锋没和这二人废话,迈步而去。
户房司吏看着胡锋的背影,冷笑道:
“李大人,你看他这张狂的样子。”
李典史呷了一口茶,淡淡道:
“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户房司吏好像想到了什么,也笑道:
“只希望他一会儿出来之后,还能笑得出来。”
——
请门子通报后,胡锋在二堂见到了田知县。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天的田知县,对他的态度不太对劲。
但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原因,便也懒得多想,而是将自己来的目的开门见山的说出:
“田大人!之前您吩咐我查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一边说着,胡锋一边将生员们作证画押的证据拿出来。
“根据卑职调查!
县学里二十位廪生,每人每年都需向杨涛交纳八两银子。
而增广生和附学生,每人也需要交纳二两银子。
而且,但凡是三节两寿,各种重要日子,杨涛还会主动索要贺礼。
若是不给,杨涛会以各种借口处罚生员,或停廪膳银,或罚跪,或命人责打。
甚至,有人还被其借故取消了科考和岁考的资格,从而丧失乡试的机会……”
田知县微微点了点头,但他却不接茬,反而岔开了话题,道:
“胡教谕!
听说你招募的快班训练有素、兵强马壮?”
胡锋闻言,微微一征。
心中快速思索姓田的究竟什么意思,斟酌了一下,他道:
“卑职招募的这班快手,整体素质确实都不错。
只是他们本就是为了查杨涛之案招募的,如今杨涛之案已查清。
他们也该解散了。”
胡锋这话,是试探田知县的。
田知县好不端的,忽然间提起胡锋手下的这班人手,这让胡锋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田知县接下来的话,证明了胡锋的猜测。
只听他道:
“既然这些快手如此不错,为什么要解散?
索性就将他们纳入县衙。
你一会儿回去,把人带到县衙,交给武班头。
以后,他们就归武班头管了。”
闻言,胡锋心中一沉。
果然是眼馋自己手底下这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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