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自成的倒打一耙,崇祯心中很是气恼。

但眼下应以大局为重,掰扯这些道理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也可趁着这个由头将高升之前的策略讲出来。

随即,崇祯扬了扬手中的信,问向李岩道:“李岩,你可知道信中内容?”

李岩摇摇头道:“回陛下,不知。”

“哦?那你自己看看便是。”说罢,崇祯就让王承恩再将信还给李岩。

李岩心头微动,但也没有推辞,接过信仔细的看了起来。

在李岩的目光从信上移开之后,崇祯淡淡的问道:“你以为如何?”

“不知陛下所问何事?”

“哼,明知故问。你们派人对朕穷追不舍,要置朕于死地,朕反击之,却将罪责怪到朕头上,天下间竟有如此道理?难道让朕坐以待毙方是正理?”

李岩微一沉吟,便道:“陛下一再告诫新顺王建虏将至,却又隐藏诸多实力,我大顺军三千精锐,在麾下不足万人的杨御蕃手中,竟只能束手待戮,以致全军覆没。”

“如今陛下顺利逃至南京,拥兵几十万,我大顺上下,难以心安啊。”

“建虏不至还罢,若建虏真的入寇,陛下心中若恨我大顺更甚建虏,趁我大顺精锐与建虏鏖战时,突然发兵北上,直入我大顺腹地,岂不是置我大顺于死地?”

崇祯冷笑:“小人之心,若朕有心害你们,何故透露建虏行踪?”

“不是朕瞧不上你们,若你们闯军上下不全力应对,根本不是建虏之敌。若你们不知建虏之害,还发兵南下,建虏突至,必让你们一溃千里。朕无须做什么,就能看到你们覆灭,何须多此一举?”

“可朕知道,唇亡齿寒,若你们完了,我大明也难偏安一隅。”

“朕更知道,汉家的江山,只能汉人来坐,汉人之间再大仇怨,也绝不允许将大好江山让外虏窃取,否则便如石敬塘之流,遗臭万年。”

“朕再恨你们,也不会在建虏未灭之前助纣为虐,更不会在建虏与你们大战时落井下石。”

李岩知道,崇祯大概说的是真的,因为正如崇祯所说,如果他有歹心的话,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可以了,没必要一次又一次煞费苦心的提醒新顺王建虏将至。

如果大顺军有了更充分的准备,建虏就不那么容易讨到便宜了,谁会这么帮助死敌?

不过,做为李闯派来的使者,李岩自然不可能为崇祯说话,更多的肯定是要想到大顺这边的利益。

“陛下,这不过是你一家之言,如今建虏大军还杳无音讯,而明军又给我大顺军造成如此伤害,我大顺上下为此痛恨不已。”

“新顺王若不表示,岂能服众?”

听了这话,崇祯顿时哈哈大笑,随即怒不可遏的道:“朕在南京都已得知建虏大军已至,你们竟然对此还毫不知情,枉朕一片苦心,你们不败,谁败?”

李岩脸色一变,认真的看了一眼崇祯的神情,不似作假。

随即,他连忙道:“我从京师出发时,建虏大军还未出现,应是我在路途中建虏才来的。陛下的消息,应是从海路得来的吧。”

崇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你们的准备如何?可有信心战胜建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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