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谢徽和所有不愿意被紫外线侵害的小姑娘一样,在五月份穿着春秋季的校服,在室外时将校服拉链高高拉起,护着整条脖颈不被太阳光照射,走进室内后又会将拉链拽下一点,两片衣领妥帖地附在两侧,露出少女脖颈下小片的细腻肌肤。
沈泽就那样看到了一小截细白的锁骨。
沈泽的记性算不上很好,高中时代的许多记忆都在经年累月中被慢慢清除。但多年后将近而立的沈泽总还是不经意地会回想起那些年里,在假期将至的一个五月,他独自一个人穿过高中部教学楼的长长走廊,听到一阵微风穿过孟夏节气中的校园,拂过梧桐树叶的簌簌声响。
后来在沈泽的请求下,谢徽随和的承担起了互帮互助的责任,她大概看了一下沈泽的模考试卷,目光停留在作文部分一阵子,然后面色有些尴尬,又有些谨慎地问着:“作文…是你自己写的吗?“
沈泽愣了一下,谢徽大概知道他会错了意,连忙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这样纯靠自己编,很难拿分。不如先背几套模版和句型,效率会高很多。”
谢徽十几岁的时候脸很圆,还带着些婴儿肥,说话轻轻柔柔,嘴唇一张一合,像颗诱人的果子,沈泽看她说话看的走了神,胡思乱想着,怎么早没发现同桌这么漂亮。
谢徽大概是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停顿了一下,轻轻戳他小臂:“想什么呢?”
沈泽这才回过神来,咧了个笑给她,只说是最近熬夜太多,有点缓不过精神。再又问她要了几套作文模版,就没再继续交谈了。
两人逐渐熟悉之后,沈泽便没再跑过老师办公室,作为报答,他承担了谢徽高考前半个多月的零食。高中生的暧昧总是在空气中悄然滋生,备考虽然压抑,但是每当一米八多的沈泽握着一杯还未开封的奶茶杯踏入教室后门后,偶尔还会有几名关系不错的同学对他发出善意玩笑:“哟,泽哥又给他媳妇儿投食了。”
“滚蛋。”沈泽忍不住也笑,回骂了一句。
再后来小雨绵绵伴着高考驶入六月,沈泽如愿考入那所艺术院校,谢徽也拿着通知书去往了南方一所综合类大学。
大学生活相较高中总是丰富多彩,等沈泽再想起高三时代的那个同桌时,已距离那年五月过去了两年多,他早已换了新的联系方式,与谢徽的联络也早不知断在了哪年哪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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