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应该到了晚上的七八点钟,太阳早已经落山,没有了城市里的光污染以及大气层厚重的废气隔挡,月光显得特别的明亮。

尚志坐在出租屋窗前,窗外是一片民房住宅区,没有一点声响,以往这个片区是最热闹的,大妈的广场舞音响,大爷的露天KTV,小孩子的哭闹玩耍声,而现在却寂静的可怕。

突然的一丝亮光吸引了尚志的注意。

那是在这片住宅区公园边上的豪宅楼顶发出的。

尚志眯起眼睛,似乎看到楼顶还有黑影在走动。

有人?

那豪宅是这几栋住宅楼房东的,豪宅占地面积将近五百个平方,有高墙和厚实的铁门,墙内有花园,菜园,鱼塘,房东老夫妇除了收租,就是在种花,收菜,鱼塘喂鱼。

平时很少见这对夫妇和附近居民接触,也只有收租的时候才看见他们俩,提着钥匙,背着包,挨家挨户的敲门。

人都很仇富,更别说生活在这片住宅区的底层人员,平时都想和这对夫妇套套近乎,可他们每次出现都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这很所以然的成了街边婆娘唾弃的对象。

尚志收拾了一下,主要是那堆钞票,将它们全部装进包里,就出门了;其实应该明天天亮再去的,但他实在睡不着了,在医院里都不知道躺多久了。而且他现在很想知道,昏睡的这段时间,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灯光,整个楼道漆黑一片,尚志摸着黑一阶一阶的往下走,楼道里回响着咀嚼声,抓挠声,以及不知道谁发出的类似濒死的喘息声,尚志每下一层,就会出现各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他开始后悔了。

留在房间里,呆到明天太阳出来再下来,他不香吗?

终于到了一楼楼道口,明亮的月光给了尚志一丝安全感。他坐上自行车往豪宅骑去。

刚一转弯就遇到一个人背对着自己。

那人头顶白色地中海,穿着黑短裤黑背心,脚上的人字拖都少了一个,每挪一步,都会停顿几秒。

尚志推着自行车朝他走去。

“大爷?”那人没有一点反应,似乎根本没听见。

尚志快步上前。

“大爷,听得到吗?”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尚志再上前,拍了拍他的背。

大爷本想抬起的脚突然收了回来转过身,面对着尚志。

一股恶臭铺面而来。大爷从后面看还和正常人差不多,但是转过身才发现,他的胸前已被撕咬开,肌肉已经腐烂发黑。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睛煞白,下巴都不见了,只剩下上排牙齿,和裸露在外不停抽动的舌头。

尚志吓得瘫坐在地上,双眼瞪大,胃液翻滚差点吐了。

大爷突然移动了一下脚步,尚志顿时想起来,当初在医院自己被啃食的画面。突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吓得他连自行车都忘了骑,推着就往回跑。

转了弯才骑上车,他不敢去自己的出租屋了,一想到,刚才在楼道里发出的声音,就是这些恐怖的人传出的,顿时心有余悸。

尚志穿行在住宅区的小道上,中途还遇到了好几个和那个大爷一样的人,他一刻都不敢停。

几分钟后,尚志躲在了不远处的公园石凳后,看着十几个在周围游荡的疯子和将近三米高,将豪宅围的水泄不通的围墙。

这对夫妇是得多怕被人惦记才把围墙堆砌的这般高度。

围墙的大铁门被厚实的木板加固过,根本无法观察到里面。倒是楼顶有火光,还有人在走动观察,像是在巡逻。

从大门是不可能进去的,还说不定会被那些疯子发现,只能找找其他入口。

尚志远远的绕着围墙走了一圈,发现同样有一扇加固过的后门,而且附近的疯子也少了很多。

尚志快速向后门骑去。

尚志不敢用力敲门,生怕吸引到外面的那些疯子。于是捡起石块朝楼顶丢去,石头撞击豪宅外墙壁,发出闷响,还有的直接丢进顶楼;连续丢了十几个,才有人探出头看到了招手的尚志。

没一会,就有人下来开门。

门一被打开,就看见两个人举着一头磨尖的钢筋对着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哪来的?”其中一个人低声喊道。

尚志下意识的举起手“我叫尚志,就住在七号楼七楼的712。”说完指了指住宅楼。

两人看了一眼住宅楼疑惑道“我们都在这呆了三四个星期了,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说,你是不是林峰派来的!”

尚志在医院睡了多久他都不知道,更别说林峰是谁了,一时间根本没办法回答。

两人看尚志犹犹豫豫的十分可疑,举起钢筋就想把他赶出去。

这时两人身后传出一个声音“阿志?”

一个头发蓬松,胡子邋遢的男人从两人之间走了出来;尚志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全哥?”

张全点了点头“是我,阿志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张全,住在七号楼七楼711,尚志的邻居。

中间的两人看他们好像认识,便放下手中的钢筋,“全哥,你们认识?”

“嗯,他是我朋友,住在我家隔壁的邻居”张全点点头。

“可是这都快四个星期没见过他人,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再加上林峰和我们现在的情况,我怕...”其中一人说道。

张全沉吟了一会问道“阿志,你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感染爆发的时候,我去隔壁找过你,可里面根本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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