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好几次都颇为难耐,想要纵起遁光,一口气追上去,但理智还是让他遏制住了这股冲动。

否则被那巡守的士兵抓了回去,发现自己的真面目,那才是真的完蛋。

李澈吊着对方身影,几番折转后,忽然折进了一条死胡同内。

他不由得一怔,放慢了脚步,缓缓走进里间。

衣袍下,李澈一抖左手腕上的蝰骨盾,将其化作了一截截的骨节,在手掌心环转,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攻击。

这条胡同平素来人甚少,墙壁与道路的切角都已生满青苔,脚下的青色石砖上浸润出些许珠露,走在上头,略有些湿滑。

李澈一直走到胡同底,摸了摸三面墙壁,却始终不见那人的身影。

这里又不能够飞遁,他一时间有些想不通他人到底去了哪里,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道路岔口跟错了方向。

李澈确认了这条胡同里没有玄机,便往回走,退了出来。

但待将至完全退出胡同,他突然心头一动,生出一计,顿驻脚步,回身望向空空如也的胡同。

李澈斟酌了一会儿,拱手高声道:“这位道友可否出来一见?想必你已知道我是宸虚派门人?”

他顿了一顿稍等,见没反应,继续道:“我此来是为调查杨安皓师弟的事情而来,他如今欠下诺大资财,无力偿还,央托到门内。”

“那些财货……我们自会偿还,但门内长辈却少不了要责罚他,如今想先将事情来去查问清楚,故而派我来搜寻道友踪迹。”

“却绝不是说想追究道友蒙骗我那师弟,而是想问个清楚,除了如今明面上的那些欠款,杨安皓师弟另还有无隐瞒,以防有所疏漏。”

这些话李澈自己都不信。

他之所以说这些,却是因为他并不清楚杨安皓的事情与萧博易、梁良的失踪,究竟有没有关系。

故而未免打草惊蛇,李澈只说自己是为的杨安皓之事而来,而绝口不提后两人的事情。

毕竟,平心而论,杨安皓被蒙骗去那许多财货,一面自然有这神秘人居心不轨的原因,但更多的……其实还是杨安皓自己犯蠢。

这流传开去,属于那类丢自家脸面的事情,甚至在一些推崇弱肉强食的人看来,杨安皓的事情,根本怪不到那神秘人身上。

故而这件事情,在如何处理,以及外间舆论上,是有摇摆的余地的。

但若是牵扯到自家弟子失踪被害的事情上……

修道弟子千千万,尤其一些大门派,今天非议别人,明天说不得这种事情就要发生在自家身上,要查探清楚。

故而毋论哪家人都不会在这种时候,说些风凉话,指指点点对错。

李澈说这一席话,为得就是放松这神秘人的警惕,免得几件事情确有关联,让他有所觉察,牵一发而动全身,害了大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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