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人夫妇在“梁咏”的安排下住在了住院通房最边上的一间床铺,用白色帘子和旁边病床隔开着。环境虽然简陋,倒也干净,从医院大厅到病房里来往的人似乎也不是很多。
就这样,经人还未交医药费,身上出门比较着急就带了十几元。安顿好媳妇之后,他便去梁咏大夫这里讨个水杯,并倒了点水,寒暄几句之后,端着水过来和老婆一起喝。
天色已晚,经人又出来医院旁边的小卖部卖了两个饼,拿过来就着水两个人充饥。吃过之后,晚上也没多余的床铺,虽然媳妇肚子依然在闹腾,但是自己也没办法,就只能这么干等着。刚才梁三爷过来看了看,说没什么大事,正常接生,好好休息。安顿收拾完之后,他边睡在了医院过道的长条凳子上。
第二天一大早,经文就醒了,肚子又饿又渴。昨天赶了半天的路加上晚上睡在长条凳上凑合了一晚上,连身也不敢翻一下,生怕摔下来。没怎么睡好,感觉身体快要散架了。起来之后,昨天晚上借过来的暖壶里还有点热水,和老婆喝了几口后,两个人商量了一下,麻河还有个挑担媳妇妹妹的老公在这边住着距离医院也不远。也就是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经人准备去挑担哪里先借点碗盆什么的过来用。刘氏让她快去快回,也别不好意思,推搡了几次之后边过去了。
到了挑担家门口,他敲了几下门“有人吗,有人吗”,过了会,刘素兰出门过来开门,“谁啊”,伴随着门“吱”一声开了。“噢呦,姐夫你怎么过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刘素兰一脸惊喜地问道。
“你姐在医院,快生了,昨天来的着急,啥也没带过来,今天来你们家借点碗筷、洗脸盆什么的先用用”………,两人说着并往屋里进去。
进屋之后,挑担刘延平也刚起床,正在炕上叠被子。看见挑担来了,也是一脸惊喜,赶紧从炕上下来。炕上还有一床被子没叠起来。笑嘻嘻问道“你怎么来了,这么早…………”。经文把大概事情给大家说了一下。素兰正忙活着在铁路上放牛粪块生火呢。昨天晚上也没起来续火,炉子已经灭了。虽说这是去年刚结婚的新房子,但是土块房子也抵御不了多少风寒。延平也正忙活着和经人在收拾医院用的锅碗瓢盆。
半个小时之后,随着炉火升起,屋里渐渐回暖。延平和经人准备好东西打包,也没顾得上吃早餐,两人匆匆往医院去了。一路上两人也是聊的热乎,自从去年延平结婚见了一面,到现在也才第二面。
来到医院,素秀感觉不太舒服,早上经人出去买的馒头吃了几口,喝了点热水,就在床上休息了。经文两人也凑合着吃了点馒头夹咸菜便出去医院走廊里喧谎聊天。
中午,刘素兰做了点热面条,趁热拿到医院照顾姐姐,让素秀和姐夫吃了点。延平中午也回去了,家里还有点活家里牛羊等需要喂,刘兰过来看看姐姐。
经人在长条凳上坐着,心里却范嘀咕,家里的麦场上还有麦草没打完,这几天天气阴,风也大,别吹飞了。家里的鸡也不知道爹爹给他们喂了没有。夫妇俩最担心的还是大儿子朱明玉,来的时候急急忙忙让公公帮忙去家里照看一下,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
朱振元这边,昨天经人们走了之后,便在他家麦场大概收拾了一下,把炉子懵了蒙就是让炉子着的时间更长一点的方式,然后带着大孙子朱明玉回家去了。朱明玉今年三岁多,也刚刚开始记事,孩子长的水灵,有精气。在家和爷爷喂了鸡,收拾了一下便去锁上们去爷爷家里了。今天早上,啃了点干馒头便和小明一起和爷爷家的大黄狗在耍,时而骑在大黄狗背上当爷爷的马骑。大黄狗是村里少有的一只稀有品种,听说是以前藏獒的一种品种,体长1米6左右,高度100公分左右,站起来比明玉体积都大一点。大黄狗性情比较温顺,前些年经常会跟在振元身后面去放牧。
朱振元(上世纪30年代末人,当年因为战乱父亲随着爷爷们从南京四道巷一路西迁,最终定在了这里,振元就出生西迁途中江浙山东一代,具体不详。后来,陆续有了兄弟六个,40年代末因为甘肃一带有土匪猖獗,主要有马步芳,马良等土匪叛乱,中共中央解放甘肃,在甘肃一带召集队伍,老二,老三,老四都参加解放军,出门之后再没回来,不知所踪。老五在自家旁边做邻居,有一儿一女,老幺在村子另一头住)。来这里以后,主要是躲避战乱,以放牧为生。李氏当年也从城市为躲避战乱,跑到这里,两人相识后便结婚了。
第二天中午,一大家子人吃过饭后,朱振元让儿子经武去麻河医院看看哥哥嫂子,大女儿经凤和上门女婿刘占兵正在帮忙收拾打包一些馒头和熟鸡蛋,顺便把南边房子里的炕上一条破旧大羊毛毯子也打包了。儿子刘小明和明玉也前前后后,玩的手忙脚乱。刘小明比朱明玉大5个月,两孩子虽看上去消瘦,但是都非常机灵,个头不相上下。
经武是四个兄弟姐妹里读书学历最高的的一个,上完初一第一学期之后,一来因为家里太穷,交不起学费;二来上初中需要从家门口翻过两座大山到县城去上学,上了大半年,便再没去了,也就在家里帮父母割猪草,挑水,喂牲口、放牧,干一些打杂的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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