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竟是妖怪?”
“懂不懂礼貌,我是芍药花神,并且是芍药中的极品花神,大名珊瑚落日】,你个毛干道士,竟敢叫我妖怪!?”
“芍药?……店门口那株红白芍药?”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腊月大冷天的芍药还能开,我从不给它浇水,花却生的异常艳丽,可自从花未央来到店里,芍药花确实不见了,我只当是让哪个路上贪玩的叫花子给折走了,或是让爱花的客人偷偷挖回家去养着。
感情它竟是个芍药花精!
“你去给我弄只烧鸡来吧,我是花神,吃什么桂花糕,你们人难道喜欢吃人吗?“
此时,面前的央央,不,应该是白衣少年正盯着我手上盘子里的桂花糕露出几分看着同类尸体一般皱眉作呕的表情。
“大半夜,上哪给你搞烧鸡啊……你先别吃,先告诉我,那原来的花未央白天还会回来吗?“
我只想知道这个讨厌的男孩子什么时候消失,女版的央央什么时候轮岗。
“哎呀,辰时辰时,时辰到了她就回来了。“少年不耐烦的说。
早年在三清观的古籍里看过,珊瑚落日乃芍药花中极品,精于修行,人畜无害,修成花神后雌雄共体,且可渐变红白两色,原来是真的!自己这命格真是一绝,招个伙计也能来个妖精打工。
忽而又想起一事,便问道:“我开张前一晚,酒馆里满地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是你捣的乱吧?!“
“不错是我!央央非说选你做酒馆掌柜,我不同意,又拗不过,一生气,就给你砸了。”
少年不屑的说:“凭你个乳臭未干的小道士,十几年修为还没我指甲盖长,凭什么做师傅的继承人?”
我听得一头雾水,只能一个个问题来。
“那白天的叫花未央,那你叫什么?”
“叫我夜无殇,你也可以尊称我夜公子。”
我继续问:“夜无殇,这酒馆是我买来的,缘何我这个掌柜还要你同意?”
“我懒得跟你讲!”
少年又横着躺下,翘起了二郎腿:“除非弄只烧鸡来。”
不管我怎么推搡,吼叫,他就是不理会我。没办法,我只能溜墙跳进徐福烧鸡的后厨,包起一只,在灶台留下两个铜元。
夜无殇盘坐在酒馆大堂的长凳上,啃着鸡腿,喝着葡萄酒,甚是欢喜。
酒足饭饱,想开溜,被我拽回来一个趔趄:“吃了烧鸡还不说,我要桃木剑伺候了!”
“好吧好吧!打架多没意思,虽然你打不过我,但是弄脏我这身天蚕丝衣裳就不好了。”
少年又盘腿坐回板凳上:“是师傅的遗志带我们找到了你。”
“你师父是谁?”
“吾师是高僧释隐,早几辈都听过他的名字,你不知道?”
“释隐?!”我一惊。
“是一句话断定我命格的那个大和尚释隐?”
“想必是吧,他选定的你,我也不明白。”
夜无殇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正当我抬手要揪住问个明白,却见他眼神突然变得凌冽。
“真是麻烦,懒得讲了,你自己看吧!”
说罢他竟如一道光影闪到我身后,用手中折扇划伤了我悬在空中的手背,左手托起酒杯,任由我的血滴到杯中,而后竟端起来将这葡萄酒仰头喝了下去,还舔了下嘴角,一副满足的样子。
那表情甚是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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