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日落的余晖,陆白山回了家,放下农具,打水随意洗了洗,这才步入里屋。

由于耽搁了一会儿,陆白山此时才将自家的地全部翻新,腹中空空,陆白山本想直扑厨房,却见母亲房内燃着灯火,陆白山上前敲了敲房门道:“娘,怎么还没睡?”

陆白山知自家母亲极为节省,轻易不会舍得点灯,这时候应该睡了才是。

“白山啊,你回了?娘将你那条护肩改改,饭在锅里,热热就能吃!”

陈氏在房内轻声应答,但没有开门的意思。

陆白山皱了皱眉,只得道:“娘,别累着!”

来到厨房,陆白山揭开锅盖,之间里面还剩两张烙饼,陆白山也懒得再热,烧了一壶热水,将饼子泡在热水中,不一会儿饱腹感升腾,陆白山随即将热水存入瓮中,此时门缝已无光照散入,陆白山熄了火,回房沉沉睡去!

次日大早,陆白山挑了一担约莫百斤的干柴去往县城,怀中踹了两张烙饼,慌慌悠悠的出了门。

陆白山已经打听过,百斤柴价钱在十文左右,干柴要贵些,十五文,陆白山这几天拢共才砍了五百斤左右的柴,家中的空地便已堆满,干湿参半之下,最多值六十文左右钱,而十五两银子便是一万五千钱,除去寒暑与农忙,一年至多六个月能上山砍柴,十五两银子需要风雨无阻一直砍七年柴才能攒到,这还得是无病无灾无大事的前提下。

古来便有各种商会,帮派为其利益关系奔走,团结,例如:盐帮、青帮、车帮、甚至丐帮,却不见樵夫组成过什么团体,可见樵夫这个行业实在不值一提。更别提获利了。

陆白山心里默默盘算,身子慢慢垮了下去,时至晌午,陆白山终是赶至县城,在市场内寻起了空位,此地摆摊并不收租,所以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商贩在这里贩卖东西,人来人往,哪都是好位置。

放下担子,陆白山锤了锤肩膀,有些后悔没接过母亲给的护肩了,解开裤带,从中掏出一块饼,这饼是陆白山自己烙的,十分咯牙,自身又没有带水,只得就着口水一点一点咬下饼子咽入腹中。

此时,陆白山呆呆的站在柴火后面,等人上来问价。

集市内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起初陆白山只是傻傻的听着,直到过了一个时辰还没人上来问价,陆白山也不得不张口喊道:“柴…干柴,便宜了!”

换着法喊了半个时辰,终是有人上前询问。

“你这柴怎么卖的?”

“百斤…十七文…”

陆白山的声音并无多大底气。

那人身着也是朴素,闻言立马撇头走了,懒得再说。

陆白山望着那人离去,并没有挽留,自己也是失了智,咋就突然提价了呢?

陆白山暗自懊恼,时间一点一点走过,陆白山担心城门关闭,再者,要是把柴又担回去说不得要多久才能到家,于是顾不得自尊,大声喊了起来:“干柴,乡下好柴,百斤十二文,便宜卖了,便宜卖了!”

陆白山挺着脖子,面红耳赤,但却没引起多大反响,在整个市场之中,他犹如一颗鸡蛋,自以为用尽全力,却不过是砸向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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