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柱子的表面迸发出极其强烈的光芒,悬浮空中的一颗水晶缓缓被荧黄色灌满,接着是第二颗……荧黄色缓慢攀上第三颗,直到快到顶部的时候,终于停下了。
陈鹊在一旁紧张地捏起了拳头,看到结果后惊讶的合不拢嘴,他问道: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才觉醒?”
许安满脸从容的回了个“嗯”,但就是这一个字,让陈鹊的心里翻起了滔天大浪。
天啊!夭寿啦!
这是什么妖孽啊!
刚刚觉醒,精神力就能达到准四阶?
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陈鹊发现,有些人真的不适合跟人畜在一起玩耍。
差距感太大了!
他老老实实苦练二十年,才特么准三阶,他一个不到十八的小子刚觉醒直接准四阶?
许安对这个结果没有意外,只是在想,自己如果将红月完全释放的话该有多么恐怖呢?
没错,这测试结果还只是许安表面上的层次。
如果让陈鹊知道的话,估计他投河的心都有了。
这就像什么,一只练习两年半的鸡被一只刚入道的乌龟追着揍,拿着大炮打水枪结果拿大炮的被嗞花眼了然后给自己轰死了。
陈鹊忽然看向了一旁同样看呆的宋茜,想到她没有觉醒,心里这才好受一些,我还是有点用的。
他们重返原路走了出去,出去时宋茜对老王敬了个礼,后者愣了一瞬,赶忙回了一礼,许安也是对他微微点头。
看着陈鹊的笑容,他明白了事情原委,冲他挥了挥拳头:“就会乱传,别吓到人孩子!”
陈鹊笑了笑,道:“这会不说,等着到时候给你暴击?”
“哈哈哈!”
两人都笑了起来。
“改天来我家吹几瓶?”
老王说道。
“会来的,好久没看到小守儿了,也不知道她想没想我。”
一想到那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陈鹊不由自主地就露出老父亲般慈祥的笑容。
“嘿,我家丫头会想你个胡子拉碴的老大叔?”
“切,不跟你吵了,我得回去了,待会还要开会。”
陈鹊摆摆手,跟他告辞了。
走在路上,宋茜问道:“我们要去哪啊?”
“给你们安排住宿,然后我要去开会。”
陈鹊回道。
许安深深看了眼宋茜,问道:“我跟她的住处在一个地方吗?”
陈鹊坏笑道:“怎么?你想跟这小姑娘住一块?”
许安没有说话,反倒是宋茜红了个脸,反驳道:
“许哥哥才不是那种人呢,他,他只是问问而已。”
“哟哟哟,哥哥都喊上了呢。”
陈鹊越说,宋茜的脸蛋越红,说到最后看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个羞炉子爆炸才结束挑逗。
“在一起那是肯定的,这里是幸存者基地,可没有男女宿舍的区分,这里也没有那么多房间供你们肆意选择,紧急时刻你甚至只能跟男的睡一个床上!所以,在这里你就得摒弃一切的傲娇。”
陈鹊缓缓说道。
宋茜眼里的惊喜一闪而过,“这样吗?我可以接受。”
许安看了一眼宋茜,觉得这个女人是不是有阴谋,又转过头来对陈鹊道:“走吧。”
陈鹊点点头,心里暗暗想道如果不是时代混乱的原因,或许这两人才是相配的。
殊不知的是,许安对她一点都不感冒,相反,一度认为她是怀着阴谋来这的。
傍晚,天空被一层白雾笼罩,万物模糊一片,似乎有人正在遮盖这方世界的人眼。
说一下,之前的红月已经消散了。
A宿舍区,二楼,将他们分别带到了一间不大的房间里,说道:“虽然没有男女宿舍,但至少能保证个人隐私空间。”
其实就是这里没多少人,房间多的没人要。
之所以不建男女宿舍,纯粹是嫌麻烦。
更何况,你见过哪家末日能过的这么好的?
不沦落街头和下水道的水就不错了。
二人也没有嫌弃这里,房间虽不大,但至少设施齐全。
两室一厅——厕所与浴室合为一体,客厅里放着一个老旧的电视机,卧室里只有一张床,连灯都没有。
陈鹊指着门口的一个红色按钮,道:“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记得按这个,很快就会有人来帮助你们。”
“还有这个,叫通讯机,拿着。”
陈鹊又分别递给二人一个酷似对讲机的东西,道:“有什么通知都会在里面播放,记得收听就行了。”
“好了,奔波一天,想必你们也累了,赶紧洗洗睡吧,电在晚上十点准时关闭。”
陈鹊撂下这句话,人就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许安和宋茜对视一眼,后者一脸的红晕,“许哥哥,我先洗澡了,明天见。”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透过门缝还偷偷瞄了一眼许安,随即门“啪”的一声关了。
这一切,都被许安“看”的清清楚楚。
许安望着雾空,陷入了沉思。
——
会议室里,圆形的桌子上摆满了文件,十一个座位上唯有一个空缺着。
没有一个人说话,会议室里显得沉闷无比,陈鹊甚至无聊的扣起手指。
这时,一个白头发的男子笑道:
“我说,你们都这样安静可不行啊!都不说说这次月亮出现的征兆吗?”
“自狩降临我们这个世界以来,就再也没出现过月亮,况且这还是白天出现的红色月亮!”
陈鹊捏了捏手指,道:“或许是月亮觉得太闲了,出来逛逛呢?”
白发男子冷冷地看向他:“这是会议,请你严肃点!”
司瑞同样是二级小队,就免不了和陈鹊的小队产生竞争,司瑞看着陈鹊的眼里带着浓烈的不满。
有时候他真不明白,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是如何成为二阶觉醒者的?
靠嘴的吗?
崔百音这时开口了:“据我所知,红色象征着不详,古书上曾有记载,当世界之上高悬红月之时,那是诡异将要独吞天地的号角。”
“陈鹊队长。”
崔百音忽然看向了陈鹊,道:“还记得那只触手怪吗?”
陈鹊点头应声道:“我知道你的猜测是什么。它的出现,必是受到了红月的影响,它们狩感知到了危机,所以迫切的想要变强,而那只触手怪却在中途逃走了,要么是畏惧死亡,要么是前来试探。”
一个满头乱发的老者闻言睁开了充满沧桑的双眸,宛若枯竹似的声音响起:
“这就是一场试探。”
“部长,您……”
司瑞开口正欲说什么,但被老者的语言打断:“狩从不畏惧死亡,它们真正怕的,是群体的灭亡。”
这位正是废城幸存者基地的部长——周先。
他一生都在与狩抗衡,可以说是这个基地里对狩最了解的人。
“据我所知,狩吞噬人体变强,不仅是为了变得更强,它们更像是一种蛊虫,心中只有对养分的渴望。夜晚的雾外必定存在着一群养蛊的人,祂们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把这一切当做游戏。”
周先的话沉重而又深长。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沉寂,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场羊与狼相互竞争的游戏,从来就不存在真正的赢家。
难道你们没发现吗?
在一片地域上,总有两个实力旗鼓相当的族群,这两个族群必有一个灭亡,也必定会再次分裂,然后重组,再分裂……周而复始,难道这个世上真的存在永恒的胜者么?
谁也不知道,谁也发现不了,或许这个胜者,需要败者来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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