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打斗终于结束,驿站内的其余客人也纷纷开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两名教士服饰的人一脸尴尬的从桌子下钻出来,结果不小心还将桌子顶翻,食物和酒水散落了一地。
“很抱歉弄乱了店里,托兹。那桌也是。”
凯恩指了指翻桌的方向,接着大方的掏出五枚金币丢给了老板托兹·瓦隆,他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吧台前,“我想这时候应该享用一瓶烈酒,要最烈的那种。”
老板托兹朝着守卫们示意了一下,几名已经站在凯恩身后的魁梧男人这才转身离开,并开始负责任的将满地的无头尸体一个一个丢出了店外。
守卫们从不插手任何客人间的打斗,除非是涉及到驿站的利益。
比如说,凯恩作为活下来的那一方,如果没有出足够的钱补偿店内损失的话,那他们就有活要干了。
“你看起来伤的很严重。”说话的是旁边那戴着奇怪面罩的女人。此时凯恩正用烈酒浇在身上各处伤口上,阵阵钻心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
“你……管蹭破点皮这种事……叫受伤吗?”他勉强学着那些贵族挤出一个自认为是绅士的微笑。
“我在担心这杯酒会不会没有人结账。”女人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不用担心,我……从不赖账,尤其是对一位……女士。”凯恩嘴上从不服软。
此时豆大的汗珠从他头上不断流下,他哆里哆嗦的从腰带中掏出装有止血药膏的小瓶,胡乱在伤口上涂抹了一番。接着扭过身体,准备拔出还插在背后腰上的那柄匕首。
“你这样拔,会死的。”女人旁边坐着的一个男人正斜眼看着他。
那个男人的穿着和女人近似,同样皮甲覆身,只不过外面的风衣是深灰色。“尤其是用这种破玩意。”他指了指凯恩手中的药膏。
这时,女人朝着那两名教士打扮的人挥了挥手,“葛兰教士,沃克教士。麻烦你们。”她喊。
那两人立刻会意,一边小跑着上前一边戴上了一种很薄的胶质手套。
这两人个头接近,都穿着深棕色的布袍,头顶留着的头发像是一个锅盖,若不是一胖一瘦,看起来就像是同一个人。
还没等凯恩反应过来,胖教士已经撕开了他伤口附近的衣物,而瘦教士则熟练的从他跨在身上的药箱里掏出一瓶淡黄色的药膏,擦在了凯恩的伤口附近。
“还好,插的不深,还没伤到内脏。”上完药后,瘦教士又仔细查看了一会他的伤口。在与胖教士小声交流了几句后,由胖教士伸手按住了凯恩的伤口,而瘦教士则握住了匕首柄。
两人就这样默契配合,开始缓缓将那匕首拔了出。
而女人身旁的那个男人立刻凑近过来,掏出手帕帮着擦拭掉了教士们头上的汗水。
当刀刃终于完全离开肉体时,汩汩鲜血紧跟着从血洞中涌出,瘦教士赶忙用早已准备好的另一种绿色药膏敷在了伤口上,血很快就止住了。
奇怪的是,拔刀的过程凯恩几乎没感觉到什么疼痛,只是一阵酥麻。
他明白是那神奇的药膏起了作用,不由得低下头好奇的想看看自己的伤口究竟发生了什么。
胖教士拍了拍他,示意他不要乱动,接着拿出绷带为他的伤口进行了包扎。
“这药可真是厉害。”凯恩一边道谢,一边看着教士背着的药箱。那似乎就是一个百宝箱,你受了什么伤,得了什么病,都能从里面找到相应的药品解决问题。
“迟钝药剂,由薄荷、曼陀罗花根和茉莉花根调配的药水,会让你局部失去知觉。”瘦教士说道。
“你伤口上的稳定药剂会帮助你恢复,是用鼠尾花、紫苜蓿、加马鞭草鳞茎和蜂蜜调配,这每一瓶可是都价值一百枚金币哦。”胖教士晃了晃手里不足手指长的小瓶子补充道。
作为赏金猎人,凯恩具备着一些基础药理知识,但他所学甚浅,而且也对此方面从不上心——除了曼陀罗花。
曼陀罗花有着让人昏迷的功能,所以他经常随身携带着粉末和花叶。前者用来下在饭菜里,后者用来烧成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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