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的寒风席卷着万千树叶,就像是掺杂了无数厉鬼冤魂在山林间悲怆的嚎叫一般渗人。
身陷在抬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中,沈时闻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听觉仿佛更加灵敏了许多。
她能听到洞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能听到洞内某些不明生物爬行的声音,以及自己那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
自她来到这座山中已经过了二十四个小时了。
这次的马嵬山之旅,原本是她一次汲取经验的机遇,没想到,上山途中竟然脚下一滑从满是泥泞的堤坡滑落,跌进了一个因为持续的暴雨而陷落的深坑之中,待她费尽全身力气从中爬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山林之中不知何时突然漫起了大雾,她也因此丢失了方向,无奈躲进了这个山洞中避雨。
身为一名考古系的大四学生,她此次原本是跟随教授前来为考古队做资料参考的,没成想竟然这么倒霉。
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原因,她身上的体温也正在逐渐的消散着,她靠在冰冷而坚硬的石壁上瑟瑟发抖。
就在她快要彻底的陷入绝望的时候,漆黑的山洞内竟然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按理说这要是放在常人身上,在这种环境下突然听到脚步声肯定会吓一跳,不自觉的联想到恐怖片中的场景。
但沈时闻可真算不上是常人,她从大一开始就因为优异的成绩被教授破例选作助教,时至今日,也已经发表了好几篇不同凡响的论文作品,她生活中唯一的空闲时间就是对着古墓中那些令人作呕的骨架出神研究。
她扶着石壁站起身,朝着洞内走去。
令她感到惊喜的是,那脚步声的源头竟然传来了光亮,她不禁加快了脚步,朝着那光亮赶了过去。
但突然,她猛地停下了脚步。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许久未见明火所以出现幻觉的缘故,她仿佛看见前方正有一位身着古代衣服的老者正提着一把做工极其精美的琉璃灯步履阑珊地背对着她往前走着。
就在她正犹豫是否要跟上去探寻一番的时候,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她猜测许是因为暴雨的缘故,土质疏松,山体恐是再次出现了坍塌,她反应迅速地转身朝着洞口的方向跑去。
就在她终于摸索着回到洞口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沉,整个人突然毫无防备地坠了下去。
耳中突然一片轰鸣,她不知自己究竟是掉入了什么地方,只觉得身体像是被水包裹住了。
这水中仿佛掺杂着无数片利刃一般,正在凌迟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伴随着肌肤表层的疼痛,她体内的温度仿佛都在随着升温,浑身的血液如同烧开的滚水一般沸腾不止。
疼痛是如此撕心裂肺,鲜血不住地从嘴角涌出,沈时闻攥紧手指,身体忍不住阵阵痉挛,五脏六腑被蚕食消融的痛苦愈发深刻鲜明。
水先是沁满了她的鼻腔,再者便是整个肺部,终于,她难以支撑,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过久,半梦半醒间,她仿佛听到了有人在说话,一开始是喃喃絮语,逐渐地那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师尊,等急了吧?”
这是一位男子的声音,虽然是在称呼自己本应敬重之人,但不知为何,那男子的语气听起来总有一种不怀好意地恶寒在其中。
“弟子这就为您施行针灸之术,缓解您的痛苦!”
话落,沈时闻只感觉一根根细长的针瞬间便没入了自己的骨缝之中,速度快到简直令人无法察觉。
紧接着,一股麻嗖嗖的感觉从她的脚趾尖漫了上来,紧随其后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蔓延至了全身。
就像是有什么异常渺小的爬行动物顺着那针钻入了她体内一般,涌入她的脉络,一路畅游进了心脉,随后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顾衍,你在做什么?”
突然,一道中气十足的独属于中年男子的声音闯入了沈时闻的耳中。
等等?顾衍?这个名字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熟悉?
“仙主。”被称作顾衍的男子沉声应道:“我在利用针灸之术为师尊疗伤,缓解她的痛苦。”
月港仙主阮无妄仿佛是被他的回答给惊到了,半天没有应声,许久他轻咳一声:“你师尊闭关前不是特意交代过不许任何人打扰她吗?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招呼呢,看来之前还是被你师尊罚的不够狠。”
沉寂片刻后,他又道:“再者说了,你现在就是一介凡胎肉体,没有灵力加持,所施展的针灸之术不过也就是些皮毛,对于你师尊这样灵力超凡的修仙之人而言,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听着他们的对话,沈时闻的心中忍不住微微颤动,这不是她先前看的那本《怀然传中的场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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