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后的苏仪卖掉草药后直接就出了城,虽然他没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但他坚信刚才那几个人肯定是冲着爷爷来的,而且他也见识过唐姓老者那神出鬼没的身法,想不让他发现实在太容易了,所以他出城后没有回家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他想如果自己不回去的话爷爷肯定会进城找自己,到时如果和那几人撞上的话就大事不妙了,于是就想着把他们带远点,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呆上几天再回去。
而另一边,小屋里的老人眼见天都黑了还没看见苏仪回来心里也是十分着急,起先他只是认为小孩子喜欢玩儿,晚一点回来很正常,但现在早就过了县城夜禁的时间还是没见人影,觉得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在心里一直把苏仪当成自己的亲孙子一样疼爱,长时间没见心里面想的全是他遭遇不测的画面,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从来没出现过,因此坐卧不安的他最终决定进城找人。
出门的他一路狂奔,原本需要两个时辰的山路不用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到了城门外。
城门果然早已关闭根本进不去,于是他找了一处没有守卫的城墙用轻功翻了进去,进了城后径直朝着平时卖草药的药房走去。
然而药房也早就关了门,就在他准备拍门叫人的时候,他赫然发现在门上有一副用黑墨画成的奇怪花朵,花的花瓣被特意画成小刀的模样,呈放射状盛开,中心没有花蕊,他与这家药房经常来往,以前从没有看到过门上有这样的图画,而且他总觉得这个图案似曾相识。
端详良久后他恍然大悟道:“这不是唐门族徽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到这里顿时语塞,又开始在四处寻找着什么,最后在离另一个城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又发现了这种奇怪的图案。
在看到这个图案后老人大致就把今天发生在苏仪身上的事猜了个七七八八,“豆子肯定怕他找到我所以往另一个方向出城去了。”于是他也翻墙顺着记号追了过去。
最后一直走了十几里地这才停下脚步,因为他看到前方有一座城隍庙,庙里有一簇火光,因为隔得远所以生火的人看不清楚样貌,但凭着衣服的颜色和娇小的身形使老人确定他就是苏仪,看见只有他一个人后老人这才放下心来,但紧接着他又看到房顶上站着一个人,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的醒目,好在此时和对方相隔甚远,再加上昏暗的夜色,对方好像没发现自己,于是他悄悄窜上路旁的松树,借着枝丫挡住自己的身形,又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环视着四周。
“他既然在沿途中留下记号,说明来的不止他一个人,就是不知道躲在哪里,希望不要是些太难缠的角色。”一边寻找着的老人一边在心里低估着。
站在房顶上的那人正是一路跟随苏仪至此并在一路上留下记号的唐姓老者,也怪不得苏仪发现不了他,唐门之所以能成为江湖上少有的顶尖势力,除了拥有能杀人于无形的用毒能力和暗器外,他们修炼的内功和轻功也是原因之一,一般江湖门派的内功基本上都是以刚猛为主,这种内功的好处在于进攻性强,威力大,而唐门内功则以一种近乎变态的方法使自己修炼的内力上也附着毒素,在于人交手中往往使对手防不胜防,十分头痛。
而唐门的身法武学名叫‘随风’,据说练至大成者可以达到来时无影,去时无踪的境界,何况唐姓老人本就是门中的高手,别说只是跟踪苏仪这个刚学武功没几年的不入流的角色,就算是一些成名的高手,只要他不主动现身对方也很难发现他。
其实在很远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老人,一开始他以为是清风一行人,但观察许久发现只有一个人,他这才知道不是,于是又猜测是过路的行人,直到看见老人跃上松树,再加上老人一路上为了躲避他的同伴因此躲躲藏藏,他这才猜到是来找苏仪的人。
但他并不敢贸然动手,因为如果真的是他要找的那人的话,他并没有把握能赢,因此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同时在心里期盼着清风三人能早点赶来。
虽然唐姓老者不敢率先出手,但躲在树上的老人救人心切,因此在确定四周并没有多余的人后,就悄悄移到城隍庙前准备先下手为强,他知道唐门轻功的厉害,如果自己贸然进庙带走苏仪,肯定逃不掉,所以不如趁对方不备先将他除去后再走更为保险。
此时已至深夜丑时,天上的圆月不知何时也被乌云遮住,大地黢黑一片,只有庙里即将燃尽的篝火闪着一丝微光,火堆旁的苏仪也早已熟睡,突然一道雷声在天空中炸响,同时间一阵狂风裹挟着泥沙往城隍庙吹袭而来。
感受着大风的老人心中大喜:“好机会。”旋即双手化掌由下而上直取唐姓老者的要害,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一切行动都被对方看在眼里,就在他出招的同时对方也改变了位置,而自己这蓄势待发的一掌自然就扑了个空。
而躲过一击的唐姓老者也不敢怠慢,在同时间对老人发出十几件淬了毒的暗器,却只见对方在一瞬的惊诧过后便挥动袍袖将自己打出的暗器一一击落,两人这才算真正照上了面,但谁都没有言语,此时天空也下起了雨。
在短暂的对视后老人率先发难,只见他施展身法欺身上前,双掌齐出将教了苏仪无数遍的崆峒印掌法一一打出,与之前苏仪出手时相比,老人显得更为娴熟和自然,每打出一招的时机无不是恰到好处,招招叠加打的唐姓老人节节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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