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徐秉哲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放下镇纸挽起衣袖。

“那就开始为老夫诊治吧。治好了有赏,治不好,下场你自清楚。”把胳膊放在桌上,徐秉哲微眯着眼睛看着陈中。

此刻的徐秉哲,已经完全没有昨天被陈冲忽悠的慌乱,有的只剩莫测高深,以及悄无声息让人感觉刺骨的危险。这是一头装作安静的饿狼。

“是,小子明白。”

深吸口气,陈冲明白徐秉哲可能真的从昨天的忽悠中反应过来了,只是关心则乱,还是想要试一试自己的本事。徐秉哲心里还在迟疑,那就是机会。

陈冲上前,仔细为徐秉哲号脉。

脉象上一切正常,除了老年人该有的问题。

比如,精力不济,比如,三高问题,再比如,男人最关心的雄风问题等等。—边号脉确认徐秉哲的真实身体状况,陈冲一边飞速转动脑筋想着怎么忽悠他。

被居心不良的管家坑了一把,要是忽悠不住徐秉哲,今天他怕是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小哥,你对官家怎么看?”

突然,徐秉哲开口冷不丁的问起陈冲问题。

“什么?”

正在开动脑筋的陈冲—愣,有些茫然。突然问我对皇帝怎么看?

你问的是爹皇帝还是儿皇帝......

不对,你问我一个平头草民这种问题?“小哥说不上来吗?没事,老夫心知肚明。”

徐秉哲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式,好像是拉闲话一样。陈冲刚松了半口气,冷不防徐秉哲又突然袭击发问。“你认为老夫的五保法如何?”

陈冲好悬没被吓到,心中警铃大作。

好你个奸猾的徐秉哲,原来你在这里等我。

“小子愚昧,大人所说的五保法是什么法?与小子知道的口赋法,田亩法可是一样?”陈冲当然知道五保法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徐秉哲用来扭转跟王时雍地位的制胜法宝。但他现在只能不知道,装天真懵懂。

“呵呵,小哥脑瓜伶俐。如何,老夫的身体。”徐秉哲轻描淡写的转变了话题。

陈冲斟酌着语言,“国事艰难,大人多番奔走,不避艰险,消耗了太多精力,以至于邪气入体,被疫气所侵。”

“大人近日夜间是否盗汗,惊悸,口渴难耐,舌根发苦,且食欲不振?白天时候精神偶有恍惚,眼前或有重影?”

徐秉哲睁开了眼睛看着陈冲,眼中闪过一抹亮彩,但眼底更多的是惊虑。

“小子你所言皆中。”

陈冲自信一笑,他就是照着老年病都会有的现象说的,再加了一些对徐秉哲的恶意揣测。实际上也不能说是恶意。

就徐秉哲做的那些猪狗不如的事情,若世上真有冤鬼索命,他早就化成灰了。当了汉奸还想安安稳稳每天睡好觉?

睡不好觉,年级又大,一天天又想舔金人沟子,又想压过王时雍,还要装模作样忠心体国。恶性循环之下,可不是我所言皆中吗。

任你徐秉哲奸猾似鬼,还不是着了爷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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