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海余生起得很早,他想着要帮这个有些孤单的老人做些什么。
刚稍微整理一下有些不太合身的衣服,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海余生就冲向老弗洛伊德研制魔药的地下室。
蹬!
噔噔!
连接地下室的台阶因为鞋底凌乱的撞击,发出滞涩的声音。
地下室摆设依旧,正中央那条宽而长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琉璃瓶,桌面空处尽是那些液体倾倒留下的痕渍,因为清洗不彻底显得暗淡、发黑。
摆放整齐的四层木架上,越往里走,那些颜色深浅不一的水晶瓶、琉璃瓶上的灰尘越厚。
墙壁上的红色纹章和那些奇妙诡异的符号却异常鲜亮,似乎是经常擦拭的缘故。
老弗洛伊德正左手拿着一本古籍,右手搅动着那口黑得不能再黑的大锅,锅下的火焰正旺。
咕噜!
咕噜!
锅里未知的粘稠液体正在沸腾,仿佛随时爆发。
他一边看古籍记载的内容,一边和锅里情况做着对比,喃喃自语:
“嗯?不对,好像暗夜斗篷草精华的量多了......古老怨灵的粉尘也加早了......”
“我看看该怎么解决......如果操作有误,会让魔药的配制失败,稳定失衡,各自的能量会被放大......放大?”
“嗯?放大......”
从离地还有两级台阶上纵身跃下来的海余生,把身体躲藏在门口,只探出个脑袋,试探性问道:
“老弗洛伊德......我想来帮你可以吗,老弗洛伊德?”
“别、别、别......孩子......”老弗洛伊德的话还没说完。
砰!
一阵爆炸,那些滑腻,带着丝丝腐臭味的液体向四周飞溅,伴随黑雾升腾,弥漫地下室。
洛丽斯街那些还在熟睡的人们被地面轻微的震动和略微哑火的声响吵醒,撇了撇嘴,无奈地起床。
“这该死的老东西,就没消停过......”
偶尔左邻右舍的骂声会在洛丽斯街传的很远。
但就是没能到达那个老人的地下室。
或者说他和那个不怎么对付的老传教士学了一手,他那个人的耳朵就是那样,只要是他不爱听的话就是听不到的。
每隔一段日子,就会发生的事,洛丽斯街的人们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老人挥动双手,驱赶着爆炸留下的烟雾,轻咳两声后,着急问道:
“你怎么样啊,孩子?”
嗡!
嗡!
剧烈的轰鸣,让海余生耳朵短暂失声。
他金黄色的头发冒着烟倒竖着,龇着牙,黢黑着脸,只能见到一对天蓝色的珠子在打转。
看着像是被炸傻了......
视野稍好,见海余生就那样站着没吱声,老弗洛伊德赶紧绕开散乱在地上的瓶瓶罐罐,来到他身边摇晃他的身体,试图唤醒他。
海余生目光呆滞,迟缓地笑道:
“嘿嘿,怎么有点刺激啊,老弗洛伊德。”
听到海余生能说话,老弗洛伊德赶紧眼神真挚、言语虔诚地对着虚无道:
“感谢神明的庇佑!”
“伟大的诺尔拉伯特,您忠实的信徒,由衷地赞美您!”
……
海余生疑惑道:
“有神明吗?我怎么没看到?师父说过没有的,如果有,只能是自己。”
老弗洛伊德神态慌张,双手交叉贴在胸前以示礼敬,又对着虚无忏悔道:
“有的,孩子,不能胡说,神看着呢......祂看着呢......”
“伟大的诺尔拉伯特,请饶恕他,饶恕他的罪过吧,宽恕他的莽撞......他还年幼,不怎么懂事,我会好好开导他的,请您务必原谅他......”
把对神明的不敬阐明完毕后,老弗洛伊德回到了桌子旁。
看到那口坚硬的大黑锅也安然无恙,这多少让他心里有了些安慰。
这个老伙计陪伴他很多年了。
他把之前握在手里的古籍从地上捡拾起来,叹了叹气,自语道:
“失败是经常的事,所以说先辈的付出是巨大的,后人也不能懈怠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