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冷冷盯着那小姑娘,再瞥了瞥被抹得满是鼻涕泪水的裤管。
心里很不痛快,不说人话的是驿站的主管老爷,你弄污我的裤子作甚么?
一般人时常对和尚有错误理解,一是以为和尚很有钱,二是觉得和尚不会生气。
少林的高层们或许富得流油,可那跟程真这默默无名的扫地僧人有甚么关系?
第二点就更错得离谱了。
不少和尚的火气都很大,完美符合被逼戒色戒酒肉多年的憋屈人应该表现出的精神状态。
程真听说曾经有人伸手摸了一下龙树院首座的光头。
然后那雌雄莫辨的美貌僧人回过身来,反手一掌便把对方打成了弱智,据说伤者如今还在药王院躺着呢。
程真宁可被一百个小姑娘摸头,也不愿意眼看着上头新发下来的衣裤被弄污。
可他真能给小姑娘的脑袋瓜来一巴掌吧?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老首座在旁瞧着呢。
程真好快便锁定了刚才出手推人的家丁,作为一口怨气的承受对象。
袍袖轻振推开小姑娘同时,般若掌掌力撃出。
掌力受意念驱动高升而起,避过地面站得密密麻麻的群众,来到家丁头顶再轰然降下。
蓬的一声,本来手拉手挡着人众,不让贱民们的脏手碰到主管老爷的家丁们受巨力震荡,霎时全倒了一地。
主管本人的修为甚浅,没看出甚么回事,只道众家丁是被蜂拥逼来的灾民推倒。
痛心刁民顽劣之余,也终究不敢与被激起怒气的民众硬碰,率众自人群中撞出一条道路,来到少林众僧面前。
“可是少林寺的诸位大师?二公主的令书中交代过,让下官好好接待诸位。”
程真悄声问明福道:“二公主?”
明福说道:“假的,大概是四公主不愿自己的令书被三公主驳回,就借了二姊的名头。”
程真倒也没问他为甚么知道这些内情,嗯了一声便没说话。
杂役院首座原本就不喜与官门中人打交道,逼于形势不得不为。
方才又见了驿站主管的蛮横一面,观感更是奇差,只淡淡地应着话。
驿站主管却也没打算与少林僧人们建立多好的关系,言谈有礼却疏离。
匆匆安排众僧随仆从前往预留房间,连礼节性地提出请吃晚饭也没曾顾及。
明禄低声说道:“寒酸鬼。”
明寿替主管老爷鸣不平,说道:“咱比起外头院子里的老百姓们,待遇已经很好啦。”
“至少有张安稳床睡。外头的可怜人们夜里回去,怕不是连张塾地的草席也找不到。”
只听老首座不知何时已然贴近,轻轻说道:
“驿站让他们进到院子里头,已经是很不谨慎的做法了。”
“外头许多人身上的病,都是会传染的。”
长着一张娃娃脸的明禄吓了一跳:
“那主管为何不答应替他们诊治?他不怕疫病在附近传开吗?”
老首座叹息一声,瞧向那自窗户探出半个脑袋的中年大夫。
驿站主管一见到他冒头,登时笑得比见到漂亮女孩儿还要热情,上赶着问候招呼。
相比之下,方才对少林表现的重视便不值一提了。
杂役院首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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