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运气确认身体无恙,展开身法,飞也似去得远了。
六无居士既已身死,控偶线和诸般机关自然消解,再也碍不着一位少林首座的来去。
且说飞鱼卫众人发觉有异,本该回营里察看。
偏生戒律院首座已到大营门前,禅杖重重往地下一顿,竟似全没有听见方才惨呼之声。
话声庄严肃穆,不失一院首座的风度气派:
“请飞鱼卫在此地的主事人,出营说话。”
少林众武僧末尾,扫地僧明寿眼看剑拔弩张,紧张之余又是隐隐担心。
这场架,看来是不得不打了。
但老首座毕竟尚在对方手上,谁也保证不了官老爷们会拿他怎样。
拿刀顶着老首座咽喉,少林僧们还能动手吗?
有人或许会以为飞鱼卫再不堪也是官门,做不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
但被地方官害得家破人亡,遁入佛门才捡回一命的明寿表示,世上还有哪儿比官门更黑的吗?
一介扫地僧无拳无勇,也做不了甚么。
忽然风声一响,他回头一看。
只见程真不知何时已回到身后,正低着头扫地呢。
“明真师兄,你上完茅厕了?”
“嗯。”
程真汪意到自己目前掌握的武术有一个共通的缺点,那就是动静太大。
罗汉拳、龙爪手、拈花指,无不是大开大阖,毫不考虑隐蔽性的攻击手段。
好像刚才,拈花指结合万分之一金身之力,出手即是百道金莲盛放,险些被老首座顺着金光盯上。
若然不赶快学会隐秘出手的技法,对日后隐藏身份相当不便。
忙里偷闲,且扫一下地再说。
一扫、二扫、三扫。
奖励到账。
程真的嘴角渐渐上扬。
那边厢,许清蘅见嵩山秃鹰、幽阳青松不曾出头,心头有气,全不理会戒律院首座的问话,反倒退后了一步。
这么喜欢对少林出手,现在就有个少林和尚上门了,怎么就把人家晾着呢?
她不在阵势之内,没能像两位五品修士般感知到情势有异。
至于那声凄厉惨呼,哪知是谁弄的鬼。
飞鱼卫中没几个人听过六无居士的真声。
绿袍贵官退了,红袍也不甘后人,瞥了气势汹汹的武僧们一眼,吐着舌退入人群。
飞鱼卫们未得指令,按着刀严阵以待,提神硬抗戒律院首座自然释出的威压。
问话后无人应答,这会儿轮到戒律院首座感到有点尴尬。
只是脸上神色古井不波,说道:
“敝寺杂役院首座在官爷这儿叨扰多时,也是时候回寺歇息。”
“官爷们今日的茶水相待,少林日后必有回报。”
过了好一会儿,军阵中才走出一位高大魁梧的中年剑客,强硬挤开旁人站到戒律院首座跟前。
两道身形如渊停岳峙,彼此以此生所能散发出最为强盛的气息相对。
山道上,数百人呼吸为之一顿,都等着这两位会说出甚么样的话来呢。
便在此时,一个老僧从树林中钻了出来,茫然地瞧着对峙中的两人。
剎那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这个,你们是在找老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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