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认真骑着马的何潞雪,眼睛实际上一直悄悄的看着后面的马车。
其实今早上自己也是着急了些,很早起来就梳妆打扮的。至于去燕王府门口等着也是着急了些。自己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想早点看到他。
可是刚才他一个眼神也未曾给自己不说,话里话外间透露着对自己没有兴趣的意思。
低头握着自己手中的香囊,喃喃自语道;“我要试试万一成功了呢?万一可以了呢!这样父亲就不用担心我了。”
中午时分,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万象寺,何潞雪面带笑意看着眼前风景,含苞待放的荷花让人看到就心情愉快不少。
慕容启被连州抬下车时,看到原本还面带笑意的何潞雪有些僵了。
慕容琛自己不用矮凳直接就从马车上跳下来,可是到了苏语凝这里,慕容琛转身亲自把人扶了下来。慕容启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握拳掩笑,身后的连州推着慕容启到佛寺门口,等待着几人的过来。
慕容琛牵着苏语凝的手,一边向她介绍着什么,说话间没有任何的不耐烦,语气之间尽显温柔。这让在身后的何潞雪听到,心头暗自叫苦。
“阿琛你这速度也太慢了吧?”
慕容琛握着苏语凝的手轻声笑道;“二哥脚步慢些才能欣赏风景不是,你看这一路荷花含苞待放的样子多好看。”
一直在后面沉默不语的何潞雪捏着嗓子轻声说道;“殿下,臣女听说这里的荷叶羹不错,不如等一下尝尝?”慕容启看了一眼一直帮牵着苏语凝手的慕容琛,温声说道;“何姑娘,你可知道阿琛为何提前两日来此?”
何潞雪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慕容启带着一丝笑意,“阿琛不仅仅是要祭奠苏大人,还有战死在南境的将士。”
“可是这和荷叶羹有什么关系吗?”苏语凝听到这话看着神色越发不好的慕容琛,抬起头轻声回道;“何姑娘,我刚出月子又还在恢复期,这荷叶羹你尝就好。”
“还有其实……。”
苏语凝看了眼慕容琛后又转身看向何潞雪,“确实是和荷叶没什么太大关系,只是那东西寒凉,夫君也不爱吃。”苏语凝的话音刚落,迎面来个一位主持和少年僧人带着二人去了别处。
一路上慕容琛强忍着愤怒,苏语凝见此也是略显无奈,“她也只是一时之间没想明白而已,”
慕容琛无奈的翻了一下白眼,“美名其曰说是想让大家尝尝,实则想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你这身体还在恢复期,最怕沾寒凉,她居然还敢提?”
“何姑娘也是好意,而且她也确实不知道。不过说实话,看着她穿那身华丽衣服,满心思摆在脸上,我看着也嫉妒。”
“毕竟哪个女子真的能对惦记自己丈夫的女人有好脸色呢!”话里话外浓浓的醋意让慕容琛忍俊不禁,搂着苏语凝的肩膀笑道;“同样的衣服穿在不同女子身上气质确实不同。”
“她穿起来有些格格不入,你穿起来确实比她好看。不过我想了许久,今日之后这烟雨坊的衣服确实还是不要穿了。”苏语凝靠着慕容琛肩膀上温声问道;“不是说不打算留宿的吗?怎么突然要留宿的了?”
“而且今晚还有欢迎晚宴,你若不去,确实显得不太好。”苏语凝抬起头看着慕容琛轻声说道。
“今夜这晚宴我真不能去,我若去了,只怕何潞雪为了自己的目的,会把自己变成顾玉涵第二。”
夫妻二人随身带的东西重新收拾了一下后,拿起苏语凝提前抄好的经书去了礼佛堂。
另一边慕容启推着轮椅看着眼前的风景,对着身后的连州道;“你去让人把何潞雪派人打听阿琛今日行踪的那几个人封口,记住手脚干净些。”
“不处理掉的话,会给何将军带来危险。大燕兵权迟迟收不回了,边境大臣之女却欲嫁另一个手持兵权的亲王,只怕会带来麻烦。”慕容启的这些话并不是毫无根据,近来慕容锦因为地形图的原因,几次态度犹疑不决,若此刻魏洲告黑状,必然会出事。
“是,属下遵命!只是,何姑娘总是这样会不会给齐王带来……。”
慕容启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驱蚊香囊,有些踌躇的开口道;“那是必然的,把她给我盯紧了,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处理!”
下午时分,慕容启在佛堂处就看到慕容琛和苏语凝给一块没有刻名字的牌位上了香。慕容启见此场景不禁有些心酸。
南疆一战,南岳损兵折将,自己这个弟弟更是九死一生的回来。犹记的他回朝那日,大街上自己看见一个双目失明的老妇拄着拐杖摸着自己儿子脸,激动之余也有些庆幸。而有的亲人只是接到了自己孩子,父亲的遗物……。
而慕容琛周身冰冷的看着看着那些痛哭不已的家属,眼神之中除了悲凉再无其他。
“阿琛,你在这里留上两日,真的可行吗?别到时候何姑娘还是不放弃。”慕容琛扶起苏语凝后,转身看向慕容启,“她若执意撞南墙,那就撞撞吧!”
慕容启无奈的点了点头,沉思许久后道;“根据文晨所言,我判断夕月和东临必然要有一战。夕月现在要找的,是当年苏哲在最后一战藏匿火树银花的武器。”慕容琛则嘴角微微勾起,仿佛猜测得到了印证一般一笑。“我猜到了。”
“从当日到水桥那里我就有所猜测,只是火树银花确实出乎意料。赵瑞不远万里长途奔袭,其目的就是为了找这个。”站在慕容琛身边的苏语凝眼神有些茫然。
慕容启看见苏语凝的那茫然无措的眼神一时之间有些疑惑,慕容琛则明白慕容启为何提及此事。低头对着苏语凝道;“你先回房间,什么都别想,忙活了这么久,你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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