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祭吗……真是让人怀念……”季肆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感慨颇深地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像是要抱憾终身的话注,赶紧过来帮忙!”忙得脚不点地的柏崎镜一把将还在摸鱼的季肆拽到了后厨。

虽说是后厨,但实际上也只是用演剧部那边拿来的硬纸板隔出来的小房间而已,毕竟教室就只有那么大,能够利用的空间相当有限。

“我要负责做什么?只是泡咖啡的话,”季肆一边撸起袖子一边说道:“交给我吧,全都可以交给我。”

“你这没啥干劲的脸可完全没有说服力。”女孩盯着季肆的脸都哝了一句:“不过现在确实只能借助你的力量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季肆好奇地问道。

“之前负责菜单那部分的家伙们搞的太花里胡哨了,为了好看弄出了一堆菜品,然后在准备食材的时候又没能清楚的估算出数量,导致现在很多食材都没办法消耗掉,”柏崎镜向他说道:“现在女生们已经在修改菜单了,把菜品改到只剩什锦蛋包饭,靠咖啡和其他饮料来赚点数。”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季君你是为数不多有真正料理经验的人,其他同学的料理技术也就只有在家政课上做过焖饭那种级别而已,我希望你能帮忙处理一下食材,至少让他们在做什锦蛋包饭的时候不要出什么问题。”

“那最低要求……”

“不吃死人就行。”

这也太低了。

季肆摸了摸下巴:“能把原本的菜单和目前堆积的食材都给我看一下吗?”

“倒也不是不行……不过真的没啥用哦,毕竟不会有人来文化祭的学生小摊上吃鹅肝酱配法式蒜香烤土司吧?”柏崎镜匆匆离开,接着又把进货单据和之前的菜单拿给季肆。

季肆接过单子稍微翻看了一下,就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负责这一块的学生大概是在油管之类的网站上看多了高档探店类的节目,以至于进了一批根本不适合在学生摊位上卖的高档食材。

就像大排档里一般不会有蓝旗金枪鱼刺身或帝王蟹全餐那样,并不是说不能做,只是有些格格不入。

“只要能卖掉就没关系吧?”季肆忽地向少女问道。

“哪怕折价一点卖都没关系,不然班费真的要亏空了……”柏崎镜叹息道。

作为执行委员,她在文化祭的问题上几乎是班里权限最高的,另外一位有权利支配班费的班长夏宫铃,也因为种种原因,几乎不会干涉柏崎镜的行为。

虽然就算班费真的全部亏掉,她也不会有什么事,但女孩自己的良心会感到不安,说不定还会自己掏钱填补亏空就是了。

“不用,你们简单的做一些料理前的准备,我去帮忙推销吧。”

季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作为男生中颜值数一数二的,他原本也是咖啡馆执事的热门人选之一,要不是后厨实在没什么能人,柏崎镜也不会想把季肆放到那边。

“真的没问题吗?”少女还是有些担心。

“不知道,不过反正失败也不会有额外损失,不试试看岂不是亏了?”季肆咧嘴一笑,便快步走向了教室外。

诹访部惠子,32岁,是个白领。

虽然并没有明确的限制,但实际上扶桑这边的会社中隐约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存在的。

女拳们也不是没有闹过,可面对扶桑这边男性直接躺平的选择,最终她们发现越闹自己能够取得的利益越少,最后还是放弃了施展拳法,回归了原本的情况。

总而言之,女性在株式会社中想要一步步往上爬,遭遇到的阻力是要超过同等条件的男性的。

诹访部惠子作为海归,凭借着来自欧罗巴的金融硕士文凭,与比寻常人更广阔的眼界,在会社内所向披靡,取得了令所有人都为之赞叹的成果。

但即便是这样的女强人,在接连不断的工作压力下,还是难免会感到压抑与烦闷。

难得的休息日原本想要待在家里无所事事地渡过,但却被自己尚未留学前的闺蜜约了出来,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拖来了八高的文化祭。

在那之后,她才知道和自己同岁的闺蜜不仅早已嫁做人妇,甚至有了一个上国中的孩子,对方的第一志愿就是八高,所以才趁着文化祭开放这天前来参观。

这让诹访部惠子不由有些郁闷。

作为自认拥有着独立人格的新时代女性,她觉得幸福要靠自己的奋斗,而不是依附在男人身上不劳而获。

但每每见到自己的同龄人都披上婚纱成为贤妻良母,脸上带着或是幸福或是烦恼的表情说着家里柴米油盐的样子,她都会打从心里感到烦闷。

所以她才会在参观的过程中,刻意和闺蜜她们一家走散,独自走在热闹的校园之中,那些花枝招展的少女与充满了活力的少年让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似乎真的已经走过了名为青春的那段时日,不论身体还是心灵都开始走向了衰老。

明明没有走几步路,可脚却越来越沉重,周围的空气也变得难以忍受起来,诹访部惠子不由在心里哀叹果然还是回去算了。

“这位女士,是有什么烦闷的感觉吗?”

就在这个时候,诹访部惠子却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身边,用轻柔的语气说道。

她下意识回过头去,却看到一位穿着执事装的少年笔挺地站在那里。

他眼神清澈,身上的衣服打理的一丝不苟,脸庞虽然算不得特别俊美,但却有种让人心生好感的清爽感,搭配上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一时之间,诹访部惠子甚至都感觉有一缕光芒射入了自己内心,那令人压抑烦躁的阴云霎时散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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