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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邑国,占城。
林邑的执政王子范头黎正在焦头烂额的处理林邑国内的矛盾,原本半岛上的西南诸夷也有纷争,但基本上三个大国之间相安无事
然而这一次真腊国直接掀起滔天风浪,意欲一举吞并扶南国,对于西南诸夷各个小国以及部落的影响相当巨大。
只以林邑而言,国土面积狭小,虽是以占城稻而闻名,但更多的依赖于通商,林邑国库收入也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商税,因为林邑西接真腊、扶南等国,东靠大海,有着优良的出海港口,北边紧邻交州,乃是四通之地。
许多北方汉人的商队在此聚集,通往西部,而西部各国的商队同样如此。
但是现在,真腊即将吞并扶南,扶南仅靠一座特牧城危如累卵,而林邑“闭关锁国”,从不干涉,这便严重影响到那些商贾的利益。
范氏林邑的主政之位其实也并不稳当,往往受制于国中的豪族,现在那些豪族巨商纷纷向他施压,需要尽快疏通商路,这也使得范头黎极其被动。
“哼”,范头黎看着手中的书信脸色铁青,毫不犹豫的将信件丢进火盆里燃烧,“可恶,竟以大王来压我……”。
“王子,再不开关,休说那些商贾坐不住,城中子民也忍受不住啊”,座下一名蓄有短髯的官员忧心忡忡的说道:“既然现在真腊与我国交好,那应该不至于对我国商队出手才是,我们实在不明白,为何非要封闭关隘,断绝道路啊?”
“糊涂”,范头黎听后便是瞪眼训斥道:“大王决定坐视不理,我并不支持,但对于封闭关隘这件事情上,我赞同大王的决定”。
见那官员面露不解,范头黎深吸一口气,直说道:“伊奢那先狼子野心,现在正是膨胀的时候,若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我们商队出现在战场上,极有可能引发矛盾,到时候他便可以借机发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过这段时间便罢了”。
现在西南诸夷的军队可跟训练有素这四个字毫不沾边,真腊和扶南打的热火朝天,双方都是急缺物资的时候,你林邑的商队现在出现在面前,保不准夜里就将偶遇“流匪”,人财两失,这便是范梵志父子二人考虑的重点。
回头看看伊奢那跋摩发动战争的理由,便是因为某支真腊商队在扶南境内失踪,伊奢那跋摩传书给支婆跋摩,要求归还,支婆跋摩性格桀骜,也没调查事情真相,便是对伊奢那跋摩一顿训斥,伊奢那跋摩大怒,因此兴兵。
具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便是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或许是深受华夏文化影响,西南诸夷出师之时,也将发表檄文,对于敌国一阵斥责,正所谓出师有名,便是如此。
作为君主,范梵志岂能不知这其中的龌龊,当即下令封闭关隘,禁止进出,以防将战火烧到林邑,只是卧病在床的范梵志或许没有想法,他的好大儿跟乖孙儿终究是将将这把火给烧到林邑国。
“阿父,不好了”,正当范头黎心烦意燥的时候,范镇龙匆匆忙忙闯进屋中,“阿父,真腊、真腊人打过来了”。
范头黎定睛一看,昔日英气十足的麒麟儿现在一身泥泞,狼狈不堪,待听清楚范镇龙的话后,噌的坐起身来,“你、你说清楚?”
范镇龙一脸悲愤,“真腊人太奸诈了,前面是押粮队,后面还有舍摩陵那老货埋伏,我中计了,然后他们发现我们的身份,我回王都时,听闻伊奢那先已经下令发兵了”。
范头黎眼睛一黑,跌坐在榻上,瞪大眼睛,喉头滚动,艰难的说道:“这、你什么也没有抢到,反将真腊人引过来了?”
范镇龙低首垂眉,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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