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拉住手,盘膝而坐,正中间放着小曼的瓶子。
岳桑桑咽了咽口水:“我们真的要进入到小曼的魂里?万一出不来怎么办?”
楚子循捏紧岳桑桑的手:“桑桑,闭眼,相信我。”
李富贵闭上眼,便听楚子循念道:“荡荡游魂,何处留存,命魂降临,气魄来临,小曼魂兮归来,天清地明阴浊阳清,开我法眼法耳阴阳清明,急急如律令,开!”
一阵疾风袭来,三人顿觉耳鸣头晕,仿佛置身在漩涡之中。
过了好一会,黑暗之中,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传来,一同传来的还有少女甜美的声音:“小黑,快来!”
李富贵猛然睁开眼,此时她居然身处在一片竹林之中。
身旁的岳桑桑和楚子循也相继清醒,岳桑桑惊奇的四处看了看:“这是哪里?”
这时,竹林里出现一个少女,她背着装满草药竹篓,腰间挂着一串精巧的小铃铛,随着她的跑动,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她的身后,有一只成年的灰狼跟着,嘴里还叼着一把镰刀。
她一边跑,一边叫着灰狼:“小黑,快跟上。”
灰狼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似乎被少女养成了宠物一般听话。
楚子循:“这应该就是小曼了。”
李富贵疑惑:“她身后的那匹狼,就是狼妖吗?”
可狼妖的原型,明明已经修成了人,也颇为年老,而这灰狼看起来也才刚刚成年。
楚子循点头:“很有可能,我们跟上去看看。”
几人跟着小曼走出竹林,来到一处草庐,小小的院子里晒满了草药,灰狼率先跑进院子里,叼了个板凳放在院中。
小曼卸下背上的竹篓,坐在板凳上,分拣着新采来的草药,朝一旁的灰狼说:“小黑,你帮我拿个簸箕来,等晒好这篓草药,我就做饭了。”
小黑屁颠屁颠的跑到墙角,叼起靠在墙上的簸箕,拖到了小曼脚边。
小曼一边清理着草药上的泥土,一边温柔的笑着说:“明天我们进城去,我把晒干的草药卖了,给你买个肉包子吃。”
小黑伸着爪子,轻轻的挠了挠小曼的脚,然后跑到土灶前,叼起发芽的土豆扬了扬头,跑回小曼脚边啃着土豆。
小曼摸了摸它毛绒绒的头,笑了:“哪能天天吃土豆呀?偶尔也要开个荤才行啊,就我们两个,花不了多少钱的。”
小黑似是什么都听得懂一般,抬起头回应:“嗷呜呜~”
等吃完晚饭,小曼陪着小黑在山里跑了一圈,然后回到草庐便洗漱睡下了。
李富贵想着,这一人一狼的生活,也挺简单正常的,并无什么不妥。
岳桑桑打了个哈欠:“现在怎么办?我们今晚还要在这里守着?”
楚子循道:“命魂的记忆是根据亡灵的意愿呈现,小曼将我们带到这里,应该有她的一番用意,如果有什么场景是她不愿意让我们看到的,自然会屏蔽跳过。”
“什么意思”岳桑桑不解:“难道说我们无法控制命魂里的进程?”
李富贵:“小曼此时既然没有让我们离开,必然是还有什么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
楚子循:“对。”
这时,小黑从草庐里出来,朝着竹林方向跑去,三人跟了上去,见小黑躲在竹林里呕吐。
楚子循:“它怎么了?”
李富贵:“发芽的土豆,是不能吃的。”
岳桑桑:“中毒了。”
只见小黑吐完,然后朝着后山的村落奔去,轻车熟路跳入了农家后院的鸡舍,叼了一只鸡出来大快朵颐,撕的满地是血。
岳桑桑皱眉:“好恶心。”
填饱了肚子,小黑意犹未尽舔着爪子,然后大摇大摆的回了草庐。
天空转瞬即亮,小曼收拾好竹篓,用一根布条牵住小黑,往城里去。
岳桑桑指着城楼:“你们看,是宁阳城!”
从小曼回忆里看到的宁阳城,是干净的街道,古朴宁静戏台,三两只喜鹊流连在城中的玉兰花树上,叼弄把玩着祈求姻缘的红绸,充满诗书卷气的茶楼书铺古玩摊口,生活惬意颇有闲情雅致的簪花妇人。
岳桑桑:“原来,曾经的宁阳城,是这个样子的啊。”
小曼来到一处医馆,将小黑栓在门口,熟稔的和大夫交谈,一个小童从医馆里出来,摸了摸小黑的脑袋:“小黑,好久不见,你好像又长大了。”
小黑乖顺的任小童抚摸,学着狗的习性摇着尾巴
小曼数着铜板从里头出来,和小童告了别后,牵起小黑顺着街边走着:“今天行情还算不错,可以去吃碗香喷喷的牛肉面了。我听说今天正好是中秋,城里要办灯会,我们可以多待一会,晚一点再出城,有你陪我,再黑的路我也不怕。”
小曼走进酒楼里,店小二一见她便轰人:“去去去!这里不是乞讨的地方。”
小曼也不介意,掏出铜板说:“我这次带够钱了,我要两碗牛肉面,一碗给它。”
店小二鄙夷的看着小黑,抓过她手里的铜板后傲慢的说:“这狗怎么能和人同桌吃饭?别吓到了其他客人,你在门口等着吧!”
小曼牵着小黑等在门口,片刻后小二端着两碗面出来,小曼道了声谢后坐在店外吃着面条,秋风萧瑟,不一会面就凉了,表层结出油霜,她依然小口小口的慢慢品尝着,身后店小二嘲笑着:“一脸穷酸样,人都吃不饱了,还惦记着狗。”
小黑抬起头,在门槛上撒了泡尿,店小二立刻挥着扫把冲出来,打翻了碗筷,借机赶走了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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