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丫鬟一声惨叫,顿时吓得那歹毒妇人也是一惊。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几个方才还在巷弄中拉拢来客的几个妇人顿时慌作一团,那歹毒妇人也吓得连连逃回大门之中,再不敢出来。

“公子你认识我?”那小丫鬟双眼含泪,泫然欲泣,“我姓步,闺名唤做练师,你方才叫小师,可是我家旧相识?”

眼看着那小丫鬟脸色苍白,几欲倒地,孙权也慌了神。

按照孙权的性子,路见不平他转头就走,拔刀相助那是江湖豪客干的事,他孙仲谋自诩儒生,从不愿意做蠢事。

对此,朱然总是抱有不同的态度。

孙仲谋往往劝诫朱然,这善恶之事,并不算准,若有杀一人而救天下者,这人就该死吗?

那若是杀九十九人可救百人,又当如何?

贼匪之所以为贼匪,是因为世道不公,小吏贪赃枉法而良民失田地所以如此,天子流离失所才至诸侯四起烽烟不断。

孙仲谋往往提及此事,朱然总是大为改观,观念上总归要叹服一声,然而下次遇到不平之事该怎么做还怎么做,这次也不例外。

“姑娘你没事吧?”朱然上前解释道,“方才我这兄弟是喊我。”

“害你走神当真是对不住。”孙权拱手道,“你方才说你叫步练师?可是淮阴步氏?”

“正是。”那小女子说话的时候秋水眸子渗出大颗大颗的泪下来,“父亲早亡,和母亲一起投奔庐江母族,未曾想被围困城中,我与母亲不得已才来到吴郡投奔亲人,我和母亲走散了,前些日子这院落中的姐姐看我可怜给了我一口饭吃……”

那女子泪如决堤一般,连声呼痛,“这剪刀伤人好痛,两位小哥,你们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说着,步练师骤然倒地,晕死过去。

“仲谋,这怎么办啊!”朱然急得直转圈,“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她死了!”

“此时都是因为我喊了小施,她分神才没做抵挡,说起来也是因我而起。”孙仲谋打横将步练师抱在怀中,这小姑娘瘦弱不堪抱在怀中柔若无骨,“回军中,找人医治,素闻军中有个华佗的再传弟子,我想一定能有办法。”

朱然点头,二人正要原路返回,此时却见几个衣衫不整的裨将忙不迭从楼上跑下来,有人脚下无力,有的则面红耳赤,连忙挥舞手中刀剑道,“干什么的!这人怎么回事!”

孙仲谋朗声道,“我是孙策二弟孙权,我孙家军何在?”

那小人物定睛看了看,顿时有所犹疑,正在腹诽之时,只听孙权说道,”张子布张公让我前来协理此地办案,你若不信可派一人回去打探消息,另外,先把这姑娘抱回营中医治,若她少了一根毫毛,我拿你试问!”

那衣冠不整的小卒顿时跪拜在地,连忙派了个骑兵上马,几个人将这姑娘小心翼翼地扶上马背。

“骑马时小心些,不要碰到这把剪刀,也不要拔了,这剪刀若是掉了,只怕这姑娘也就没命了。”孙权对着骑兵嘱咐道。

“是!”

登时一骑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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