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衙内衣衫不整的跌坐在地,正要破口大骂,在看清了来人后,硬是压住了怒火,咬着牙道:"祝恒杰,你莫要多管闲事!我打自家下人,不碍你的事,你闪开!"

那人伸出手,要去拉关明山起来。关明山气的打开他的手,气呼呼的瞪着他!

待他转过身来,秋霜这才看清了那人的长相。那小郎君身穿一袭素白的儒生宽袖长袍,但看着却像是后加的一般,举手抬足间便露出贴身穿着的墨蓝色箭袖和黑缎面的薄底快靴。

他腰中没有束带,却蟠了一条拇指粗细的金丝龙鳞纹的钢索。

再往脸上看,只见他面色黝黑匀称,没有一丝斑点瑕疵,五官轮廓像是刀裁斧削的一般,英气十足。尤其是一双眉眼,浓黑的剑眉,皂白分明的眼珠,清秀纯净中透着坚毅果决。

他鼻梁高挺,嘴巴却很是小巧,薄薄的双唇呈现淡淡的紫红色,扬起的嘴角似笑非笑,显出几分淡漠与嘲讽。

秋霜问了婷玉才知他的身份,此人正是殿前都指挥使、太子太傅祝厢家的次子,祝恒杰,他家世代从军,叔父是北京大名府的诸卫大将军,兄长是上骑都尉,一大家子都有功夫在身。

这祝恒杰身材颀长,体格健硕,一看就是从小练武的。看年纪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因未成年,头上束着金冠,余下的头发如泼墨一般飘洒前胸,显得英气干练。

只见祝恒杰拢了一把胸前的长发,冲着关明山微微笑道:"关兄今日好大的火气,有何事过不去,竟要与一个下人动拳脚?这大庭广众的,弄得兄长满身血污,多不值当呀!"

那头的关明山早已被下人搀扶起来了,他整了整衣衫,压住火气道:"皆是这混账奴才无礼,不但打碎了我的上等端砚,还将墨漬染了我一身,叫我入学第一日就当众出丑,我岂能饶他!"说着便卷起袖子还要动手。

祝恒杰摆摆手道:"关兄,依我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一方砚台而已,我替他赔了!况且这人都打的半死了,再打下去真要了命,反而让诸位同窗耻笑,不如卖我个面子,饶了这奴才,此事就此了结了吧!"

关明山闻言,鼻子哼了一声,轻蔑的说道:"祝恒杰,我知道你家世代习武,功夫了得,但说破天也就是一介武夫,况且平日里你那文章离题万里,直叫人不堪卒读,还能有文房宝贝?

我那可是御用的端砚,价值连城,一般人有钱都没处买,就你,拿什么赔?"

祝恒杰听后,双手环抱前胸,一手摸着下巴,皱起眉头,为难的说道:"端砚我倒是真没有……

不过小弟手头倒是有一方半旧的洮砚,是昨日太子殿下与我打球输了给我的,关兄若是不嫌弃,不如拿去先用着?"

关明山听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你竟拿太子压我?

祝恒杰,这闲事你今日是管定了对吧?论打架,我也不怕你,有本事咱单打独斗,谁也别牵扯旁的关系!

你今日若是打赢了我,这小厮的命就归你了,这事我也不追究了!

相反,若是你输了,我不但要这奴才的命,你也要给我磕头赔罪,你敢答应吗!"

祝恒杰听罢,眉头紧了紧,面露难色的回答道:"唉,我原本想着凡事以和为贵,不想动刀动枪的,但若是你执意要比试拳脚,我也乐意奉陪呀!"

话未说完,就听他语气转忧为喜,还差点笑出声来,随后便闪身来到院里,只见他右手向腰间一摸,随即抖出一条金光四射的长鞭来。

那长鞭在祝恒杰的手中如游龙怪莽般在空中翻飞腾跃,甩得大风呼呼直响,打到地上足有两丈多长。

那鞭所击之处都留下如蟒蛇爬过一般的鳞印,原来,这鞭的名号就叫金丝龙鳞精钢鞭,出自大名府的武器名家之手。

这鞭子是他叔父所赠,改良自牧民骑兵赶马的长鞭,鞭身带刺,一可击人,二可打马,不仅携带便利,用好了,更是威力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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