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宴倾楠蔽必是要耍心思的,倾昭素愿意告诉你是因为连煞吧。”

尘挽墨抚着剑柄,似是在沉思倾昭素可不可用。

“对,可是连煞已经死了,她找我要的是连煞的遗体。”

叶溯朝又开始按手指,但意识到这是别人的地盘后还是停止制造噪音,表面从容淡定,但手其实又不知道放在哪了,最终,她的手叠在一起搭在膝上。

“你想给吗?”

“……我其实想给她骨灰。”

叶溯朝又忍不住撕指甲:“我想,谈宴当天倾楠蔽必是要抨击我的。”

“这种人……如果不出意外,他的狐狸尾巴应该会在此次谈宴露出点皮毛。其他门派也都不是省心的货,约莫着他们也能查出点东西。”叶溯朝分析着。

“他们如果能查出来,魔界可能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那到时候会如何?……忙着站队?生灵涂炭了,民心惶惶了?”叶溯朝心想。

那倾家真是个导火索,若是站队那倾家还蛮吃香的。除了倾楠蔽这个四海皆认的混球,向上走所有的掌门所管的中女寺普天之下誉不绝口。

单以叶凫枭而论,前几辈的人留下的所有财富够她挥霍十六年,而倾家现在还能稳住脚跟,有钱又有势的参加谈宴。这么一看,倾家可真是一大块肥肉,算是火折子泯灭前给叶溯朝最后一点的供献了。

如此,倾氏是最后一次参加谈宴了。

“这查的太容易了。”尘挽墨不禁叹道:“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收买人心了?”

“我觉得暂时没这个必要,他们眼睛好好的也没瞎,局势马上就能看清……有脑子还想在这世道上立足的应该会自动站队。收买人心,看看哪些对大家有用吧。”

“只怕有人提前动手啊。”

“那便一同除掉。”叶荑枝忽然来了一句,叶溯朝不过脑的一句便从嘴中吐出来了。意识到后她又急声道:“不是……夫人有何见解?”

她也真是这么想的,因为这一条路也不是不可以走。但提意见的是叶荑枝,叶溯朝还是询问道。

“如今查的这么清楚,魔界应该就是露个尾巴等我们来抓。我想,瑜姑娘是想让我们动手然后大肆宣扬罢了。”

“那这一点就不能是我们做了。”叶荑枝有一股很强的震撼力,叶溯朝与尘挽墨听完她的分析才敢吱声。

叶溯朝道:“一切都待到谈宴结束后正式开谈吧,目前还有半月时间开宴。”

尘挽墨算是默认了,他又赞同叶荑枝道:“对,从现在到谈宴,川界想办法把倾家多处财物来源挖出来。”

“那忘川那边就把现下有名并参宴的门派摸清楚。”

上面二位似是对这次结果很满意,叶荑枝却看着她好一会儿。

就这样决定了。

叶溯朝很喜欢这样简便有用的方式,况且从任何角度来看,大家利益平等。

最后,叶溯朝是被界慈送出去的。

细雨从天而降,叶荑枝将伞歪向她问:“带伞了没?”

叶溯朝收起贪雨凉的想法,连忙从如意乾坤袋里翻出一把伞来:“带了带了。”

不知怎的,叶荑枝最近看起来很消沉,连着尘挽墨也是。可能是上面的不似往日那般,整个川界也是死气沉沉。

叶荑枝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眉眼之间全是忧愁,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难过”的气息,是行走的“惆怅”。

叶溯朝臂中挟着伞,她不知所措的摁着手指,叶荑枝道:“好了,别摁了。不疼吗。”

叶溯朝好好抓着伞,她接话说:“抱歉,您是怎么了?看起来很疲惫。”

叶荑枝张张口但没有发声,她的手磨着伞柄,盯着地上逐渐形成水洼很久,半晌才小声道:“……我的孩子。”

她声音太小了,叶溯朝只能看到她似是说了什么,但却一点也没听清。

话一出口,叶荑枝不由得停了脚步,因为到了河边。她又温声道:“好了,回去吧。忘川客缘楼的刺梨酥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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