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声音忽然高起来,一男人对她调侃:“你妹妹回来了,真是麻烦,这货跑了半个山头。”

“你们这里没有山呀?”

叶溯朝静静地听着她与迁猊辨论,直到迁猊被反驳的说不出话才发声:“好了,打住吧。御清呢?”

迁猊仿佛一只偷吃鱼又被主人抓住的猫一般尴尬又无地自容,可叶溯朝没提,于是他心虚的抿抿嘴又摸摸嘴角。

这姑娘居然在和老大联系……那他刚刚做什么啊——间接当着老大的面调戏老大的人???他嘴角抽了抽又笑着:“老大好啊……”

“借你吉言。我的两位朋友如何了?”

浦珠紧紧抱着御清:“回大人,属下安好。但御清姑娘一直在哭。”

御清此时将脸深深地埋进浦珠衣服,无助感排山倒海般将她吞噬:“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杀的连煞姐姐……”

她仿佛是一个溺水的人,此时抓住了叶溯朝,着急的想要游上水面却爬不上去。只能盯着四周漆黑又冰冷的海水。

叶溯朝先切断了这边,她对所有鬼差下令:“众领主,忘川集会!”

浦珠和御清是被一起稍带过来的。御清哭到腿软,只能让浦珠抱着。陈留垢接过孩子时叶溯朝还吐槽:“背着不可以吗。"浦珠美名其曰:“她舒服啊。”

与哄小孩子比起来,叶溯朝发自内心看好白尘。此时人未到齐,离得近的也坐在下方等着命令。

白尘拿着叶溯朝给的草绳,众人看来是面色平静,但实际上他把手揣袖子里偷偷地编好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玩意儿。

星星、兔子还有蚂蚱……叶溯朝盯着旁边御清玩的玩意儿,多多少少有点羡慕。

“玩吧。我小时候玩的最多的就是藤蔓缠起来的球。玩着玩着就散了。”

“没别的了吗?”

“藤球,藤球,还是藤球。不过夏天有小虫子,冬天有雪——能吃,也能玩。”

说话间,她已经编好了一只兔子:“先去玩吧,我一定会和你谈的。”

“别怕,这里是我们的家。”

她郑重其事的点头,腿也不软了。自己牵着陈留垢回了捷烟斋。

叶溯朝悄**的对白尘竖了个大拇指,又和氹弥叶菀笙互换一个眼神:人齐了。

她绕出屏风,在众鬼差的请安中端坐下环视一圈,最终开口:“诸位近日,怕是不大轻松吧。”

以一名稍胖的屠夫为首,他起身控诉道:“主君!小的近日不止一次尝到魔气,魔界屡次三番来侵犯我们,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主君,我们也是……百姓们为我们上的供也履履被几个疯子胡乱糟蹋!”

“主君!我们最近……”

七嘴八舌,却每个都有共同点——控诉魔界。

“那诸位可有反击?”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良久,一名鬼差才颤颤巍巍跪下道:“主君,小的抓住了一个。”

“什么时候?问出什么了?”

他许久不说话,最终白尘起身作揖替他回答:“回主君,咬舌自尽了。”

“毕竟你们离得近,也好有个照应。尸首呢?”

“小的不敢擅自处理,给您带过来了。”

这个鬼差悄悄的看她一眼,叶溯朝此时面色平静,甚至还有些想笑的意思。

“好样的。诸位以后所负责的领域若再碰上,即刻捉拿或就地处绝。向夕蛮村领主白尘和牡宁庄领主迁猊汇报一声便可。莫要过度忍让伤了自己才是。”

虽是齐声声的喊属下遵令,但众人落座后还是不免将目光移向那张新面孔。

气定神闲,平淡到宛若清澈又毫无波澜的湖水一般。俊秀,又十分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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