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脸上泛起红晕,绞着手帕子眼神四处飘荡。
叶溯朝七年算了不少命:大家闺秀算大大方方的算姻缘——偶尔有家人陪伴;又或者是刚新婚的夫妇找她算子嗣。那这位夫人……
“在下斗胆,盲猜夫人是想要讨一个子女?”
少妇抬眼打量了她一眼,又嗫嚅着:“你有个眼痣显得更可爱点……”
“夫人还会面相?以前是有,用针,弄了。”
她用指甲指了指右眼角偏下,按住了几缕发丝:“喏,说不定会有一个红印呐。”
“为啥要弄了呀?有泪痣多好看!”
叶溯朝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
“泪痣是美,但架不住旁人心事难测心中事杂。就像夫人找我卜卦,我费尽心思,您却不愿配合,只留我一个乱猜。”叶溯朝轻声道。
“做我们这一行的,自是讲究颇大。哪能轻易乱说话?您应当是在中元节那日见过我罢。”
仿佛是说进了心里,少妇终于肯坦诚相待:“那我便放心了。我入夫家两年了。我的身子我不知晓。但您帮我算算吧……只求个缘分。”
叶溯朝又似是迟疑,斟酌半晌实话实说:“缘分自要有物承担,您与其来算子女缘,倒不如去找个医师。”
“也不过,是想验证一下他说的是真是假而已……”
叶溯朝怔住了。这也算是她最后一点希望了吧?
“那我斗胆,为夫人看面相。”
但等她卸下胭脂后,叶溯朝是第一次如此之快的得出结论。
真的是绝了……太绝了!绝到她那一张总能找好听的讲的嘴都无处可夸。
她的子女宫色泽甚差,十分暗淡。而且眉间又刻有悬针纹,实属大凶。眉毛微稀疏一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就算不谈玄学,子女宫与眉毛也关联肾,眉毛若有若无,肾气不好。如此来看,她怕是与子女无缘了……
“夫人,卦象与面相不能算的太准。但医师说的不错。您……”叶溯朝斟酌着开口。
少妇眼神暗淡,却还是勾勾嘴角:“姑娘算的好好。那医师也很棒吧!”
她从荷包中取出一两银子正欲递给叶溯朝,却见叶溯朝嘴唇发白,左手捂着额头紧皱眉头。
“怎么啦?”少妇似是要扶一下她,但叶溯朝摇摇头:“无事。”
她每年这些天总是不舒服,因为这是二十二主君驾崩的日子。
少妇将银子递给她,叶溯朝摆摆手:“我不用如此多。三文钱便好。”
少妇一顿:“可我没有三文……”
“那便不要了。下次见面再给我也可以。”叶溯朝起身,又轻轻拂开女子欲扶她的手。
“放心,我会常来的。你这两银子也够我给你算千次命了。”
“那你就拿着呗。我说不定真能算一千次呢?”
叶溯朝揉了揉太阳穴,叹着气有些倦意:“命不是算着玩的,你能碰到多少需要你算的事?就算有这么多,那我干脆教给你算了。”
“明白全部多没劲啊,倒不如等待这辈子的经历倒底如何。因为你明白了也同样改变了。”
“与早知相比,我更爱猜测与等待他的到来。”叶溯朝打趣着慢步离开。
“那姑娘,下次我还会让你算的!我叫徐萤欤!”
“行。好名字。”叶溯朝赞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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