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晚被沈砚这副表情搞的有些发懵,心里却在吐槽:沈砚这是发的什么疯?
“那好,阿砚。你去外面等我好不好,我去换身衣服好不好?”
“好,我等你。”
祁宁看着桌子上的地契,支票,有些烦躁地靠在椅子上。
“小姐啊,我这么做到底是错还是对?”
犹豫很久终于写下了一封信,印上火漆,送了出去。
柳钰坐在书桌前看着手上的地图,用铅笔写写画画,他要争取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的规划出多一条路线,多一条路线,就多了一分活下去的可能,只不过,那些人阴险的很。
“我们能全身而退吗?如果有个万一,我死了不要紧,左右烂命一条,可,可她不行。”
他不想顾星晚去冒险,可他不是顾谨辰,没有立场去说什么,只能拼尽全力,多护她一程,以报顾星晚当年的救命之恩。
祁安在顾谨辰床头柜上放好水杯和药,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轻轻带上门,觉得胸口有些发闷。顾谨辰最近身体似乎比之前严重了,发病的频率多了不少,祁安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顾星晚。
顾星晚说是在外散心,可是他前些日子去商行看见祁宁偷偷的回来过一趟,没告诉任何人,只是鬼鬼祟祟地去了顾星晚的办公室。
祁安犹豫了很久决定算了,他相信祁宁不会背叛顾家,祁宁之所以这么小心只能说明顾星晚有什么事在筹备,不要因为他打乱了计划才是。顾谨辰的身体又不好,还是不要再给他添乱了。
祁安找到陆君瑜的时候,只看见一抹小小的身形,靠在槐树下,精致的公主裙沾染了尘土也浑然不觉,离得近了,祁安听见了细小的抽泣声,忍不住叹了口气。
“陆小姐,地上脏,又有蚊虫,回去吧。”
“谨辰,谨辰哥哥睡下了?”陆君瑜用衣袖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一双杏眼略显红肿。
“嗯,吃了药好多了,陆小姐不必担心。”
“我不在的时候,谨辰哥哥也是这样吗?这么难受,还要硬撑着。”
“少爷以前发病没有这么频繁。”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祁安,你看这槐树,长得多好啊!谨辰哥哥说,槐树有富贵吉祥之意,看着就让人欢喜。可是,富贵有了,为何独独缺了吉祥啊!祁安,你说,为何啊?”
说着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再也止不住哭声,谨辰哥哥,你要平安才好,我愿意用我的寿命,换你余生安康。
顾谨辰站在窗前,拨开窗帘的一角,透过缝隙,贪婪的看着树下的人,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做着抚摸的动作。
“君瑜,不要哭,不要为了我哭,不值得的。我一个将死之人,何必要哭呢,哭起来会伤眼睛的,我喜欢看你笑,君瑜乖,不要,哭了。”顾谨辰说着一滴清泪从眼角滑下。
泪落无声,情却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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